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说明此次见面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他一直在调节自己的心态,告诫自己要放松,放松,端正态度,不能义气用事,要听从郭队长的招呼,这是一场深层次心理较量,谁能坚持不露马脚,谁才能笑到最后,要将高跃和龚长明一并铲除。
又是同过年见面时一样,还是一个大大的拥抱,龚长明拍了拍他胸膛,口气如同以往:“咦!怎么搞的?瘦了,这半年你在干啥呢?”
对人的印象一旦变坏,心里就会出现一道裂痕,但若要对这道裂痕表现得若无其事加以掩盖,则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来支撑,这是人世间最为复杂的情愫,但白水生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重新接受这个大哥,甚至是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他叫张鸣,张鸣,是救过自己命的人。
白水生坐下,大吐一口苦语,甚至不敢对视:“还不是被我爸的病折磨的呗,唉!一言难尽,对了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上次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害的我拿着钱在潼岭找了你大半天,不是说好一起分赃的吗?结果我自个把那手机独吞了。”
龚长明点了支烟,又丢了支给这个好弟弟,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这么见外:“你说到了昆明,想到我们兄弟又是这么久没一起喝酒了,我就过来找你,我啊,最近找到一条发财之路,记得以前咱们打的那些猎物吗?我想把它运到我们那地方去,高档酒店都需要这些野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个市场是相当的大。”
“你原来是在做这个?”
“对,最近我一直在纳林考察市场,只不过啊,这些野生动物有的是违法的,万一被查到,肯定会有很大风险,运输这块不好办,你说你现在在跑车,我就看看有什么渠道联络没有,以后这块业务啊可以承包给你,包你挣大钱。”
这句话引起了白水生的警觉,龚长明真是想要利用自己,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啊,他开了一瓶酒,给大哥倒上满满一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心酸道来:“大哥,你晓得我现在跑车的这个老板是谁吗?是高跃,是他害死了琴妹仔,这半年里,我费尽心思的在找这个杂种,哪知,他却五万块钱就把我给收买了,我对不起琴妹仔啊,我他妈良心都被狗吃了。”
“唉!想不到这人说没就没了,那时我还以为你能把她拉回来呢。”
龚长明作惋惜怜悯状,接着又拿出大哥的气势,如同年初在潼岭那会态度一样:“我就说嘛,对付高跃这种人不能手软,这仇先记在这,迟早有一天我会帮你宰了这个杂种。”
白水生酒瓶一搁,吐口酒气摆了摆手,做咬牙切齿状:“我这钱一分都还没收到呢,要收齐了我还用你说,妈的,前段时间老子捅了他娘的大腿一刀,对穿对过,那血,像喷水一样往外流,哎呀,想想真他妈刺激。”
龚长明默默想了一会,努力的思考逻辑和组织语言:
“你是怎么找到高跃的?”
“他有个朋友,在潼岭做小姐的,我通过她们身边的人一步一步打听的。”
“那这车现在去哪里了?”
“他司机开到纳林拉香蕉去了,我没去,我去了趟我妈以前那个厂里,唉,老头子死了,我妈孤苦无依的,她想圆个梦,又找不到这个人,你说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守妇道,丢老子白家的脸。”
“那厂现在啥情况啊。”
“成了喂鸭子了的。”
龚长明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又拧了瓶酒打开,这次,两人杯子都不要,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白水生拿起块豆腐塞进嘴里:“大哥,你去看过岩老头吗?”
“去过,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整天抱着个水烟筒。”
“玉帕呢?”
龚长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岩老头说好像跟一个男人出去打工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晓得。”
说到这里,白水生突然想起那张全家福照片,也不知道郭队长到底找到这个人没有,五年过去了都还没能帮上忙,这辈子唯一两个对他情真意切的女孩,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人家,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你还想着玉帕吗?”龚长明见白水生喝着闷酒不说话,试探着问了一句。
“人长大了,思想都会变的,光我想有什么用呢。”
这晚,酒一杯接一杯,两兄弟尽情的畅聊,聊黑煤矿的相遇,聊老坛寨的相知,聊这几年的感悟,聊琴妹仔,聊玉帕,聊人生,聊未来,聊那个贩卖野生动物的事业可行性,龚长明劝他喝了很多,又问了很多看似不经心得杂七杂八问题,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