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可是一到晚上,整个山里寂静得可怕,时不时传来一阵猛兽的叫声,一闭眼关灯躺在床上,他就会想起以前这屋子里那个活波可爱的女孩,想起和龚长明在外边坝子上手足情深的结拜,想起母亲,想起琴妹仔,想起郭队长,想起还没完成的任务,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是跑路的,他有任务在身,只是不晓得这种日子还要坚持多久,几年前如此,几年后同样如此,自始自终,他的心都不在这儿。
几天下来,白水生也小有收获,这也是成就,山里清幽的环境和纯朴的乡亲,让他的心灵也得到短时间宁静。
族长家里,不,准确来说是村长,老坛寨也与时俱进了嘛,都二十世纪了,这种旧社会的称呼早就该改了,这是那天刚到的时候村长就对白水生说的话,他家里开起了小卖部,还安装了电话,买了几铺麻将,做起小生意,这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闲来无事,寨子里的男人出去捕鱼,女人就聚集在一起搓麻将。
现在,那个地方是一个寨子最热闹的集中地。
那天,白水生去买烟,看到桌子上的座机,又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拨通家里的电话,唐小芬一听是儿子的声音,急不可耐,赶紧追问他现在在哪里,白水生没有说,还是担忧的那个老问题,问这几天有人打电话给她没有,唐小芬说有一个男人说是你朋友,问那事办得怎么样了,她也实话实说,的确去找了镇上派出所打探,现在还没回话,白水生压低声音,夸奖母亲做得很好,以后就保持这样的语气和态度,他还说任务很快要完成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母子团聚。
挂了电话,白水生牙齿都咬出血丝了,果然没猜错,龚长明去诈母亲了,为兄弟的案子担忧,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以后见到,可能都不用自己问他就会承认。
他又很想拨通郭队长的号码,报告自己的位置,但想想还是放下这念头吧,几年下来,龚长明在这地经营起了良好的人脉,连那捕鱼的汉子些都对这人赞不绝口,这屋子里打牌的妇女有很多也对这个人有了好感,千万别做节外生枝的事,既然他有意把自己安排到这里来,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还是只有一个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