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的话题,同样脸色黯然,三个人都是如此,刚才热闹的气氛突然间无比凄凉,只有水娃在桌子底下没心没肺的啃着鱼骨头,还嚼得咔咔直响。
如同昨晚,又一场大醉,醉得一塌糊涂,醉得不省人事。
天明,水娃又来催了,新的一天开始,该去江里下网了。
白水生猛然翻身起来,拍了拍脑壳,望着一地吐出的污垢,又一头倒在床上,实在无力起身。
岩老头拿着扫把,一点一点清理地上的呕吐物,白水生也不好意思了,只得强打精神翻身起来:“我大哥呢?”
岩老头比划着说,一大早就走了,本来想跟你打声招呼的,看人睡得这么死,也就算了。
呆了一个晚上,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他还在等什么?难道真是过来看看自己吗?
想不通。
磨子河里的鱼取之不尽,这东西也能吃腻,寨子里的男人捕得多的基本都会拿到乡里换钱,明天就赶集了,屋里房梁上都挂满了,还是弄点去换钱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郭队长说过,按兵不动也是一种策略,要战胜一个心思缜密的对手,就一定要沉得住气。
江边那小竹排,随着湍急的波浪一荡一荡的。
脱了鞋,挽起裤腿,冰冷的江水还是有些刺骨,白水生走到那竹排边,开始一天的劳作,刚伸手去解套在小树兜下绳索时,却毅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他平时捆的都是两个结,特别是昨天龚长明来了,上岸的那一刻,心里还有点慌,手一滑打了个死结,当时记得很清楚,本来想重来的,但龚长明在岸边急促的催就没来得及。
有人动过这竹排,白水生看了看四周,没人啊,这寨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东西,而且这几天经常捕鱼那几个男人他都认识,也没见谁乱用。
这一异常的现象引起了白水生的警觉,他低下头来死死盯着这绳索,确认了不是自己的捆法,正蹊跷时,却无意中又在旁边的草从中发现了一个烟头,竟然还是新鲜的。
这种老山城牌子的烟,是温市生产的,此地根本没有卖的,昨天龚长明抽的就是这个牌子,他捡起烟头,来到昨天两人坐的地方,用力一弹,也至多不过五米远,隔捆竹排那位置还差得远了,反复试了几次,还是不够力度,他又回忆昨天龚长明来的方向。
望着江对面的崇山峻岭,白水生坐在地上,也没心情再去下篓子,又一次迷茫了,
龚长明去了缅甸,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不对啊,如果这人是今早过去的,那现在这竹排应该在江对面啊,还不到十点钟,难道就回来了?这么一会时间他过去能干啥呢?
没有答案。
长期捕鱼的那几个男子,一看白水生坐在江边发呆,取笑他是不是想家了,白水生摇摇头抿笑回应,又问他们昨晚有没有谁用过自己的竹排,得到都是统一答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