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因,咱俩第一次认识你就把老子给揍了,好歹我在潼岭还算有点脸面的吧,你说谁能忍下这口气?是,我承认我是阴了点,弄朱秀琴吸毒,我晓得你坐牢出来肯定会找我,我怕你了,我在潼岭混了十来年,地盘都让给你了,可你为啥非要扭着我不放,害老子现在走路都一跛一跛的。”
高跃气不打一处,指了指自己大腿,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还把这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搬出来,试图打动白水生,看得出来,他确实对这家伙有心理阴影了。
虽解释了一大堆,但白水生只听懂了两句关键的话,高跃的意思没有给琴妹仔提供过毒品。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朱秀琴骗到沙坝去的?”
“我啥时候骗她到沙坝了?自从我跑运输以后,潼岭以前认识的人我一个都没接触。”
白水生瞪大了眼睛,彻底迷糊。
“你是说你从潼岭离开后就再没有见过朱秀琴?”
高跃摇了摇头。
迅雷不及掩耳,白水生一把抓住高跃衣服,用尽全力拽了过来。
“你想干嘛?”两人开始搏斗起来。
白水生死死压住高跃:“我不会动你,你把刚才的话给我讲清楚。”
“什么话?”
“朱秀琴到底是不是你骗她去沙坝的,你到底有没有让他试毒?”
“放开,再不放开老子叫人了。”高跃一声大吼。
外边有几个车夫听到声音,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这驾驶室,看这情形,白水生不得已松手了。
高跃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老子这次对你仁至义尽,没有再报警,弄死老子你跑得了吗?你刚才说啥?我拿朱秀琴试毒?”
从高跃眼神里,白水生读到一丝不可思议,包括那表情也是,不像撒谎的样子,他突然有个很疯狂的想法,想要问他认识龚长明这个人不,或者张鸣,或者又是别的名字,可他又不敢问,只得追溯从潼岭到沙坝那段旧事。
“你以前是不是让陈洁给过海洛因给朱秀琴?”
“对,我离开的时候想到朱秀琴又没经济来源,还在读书,我怕出乱子,就叫陈洁暂时帮了她一下。”
之后,高跃把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全部道出,一点不留,说得也有诚意,合情合理,他就是怕白水生坐牢出来找他算账,加上那次挨打,脸都丢尽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的离开了潼岭,哪知还是被找到了。
“你真是个杂种。”
慢慢听完,从极端愤怒到渐渐冷静,白水生从荷包里掏出那张欠条,撕成几瓣,还帮高跃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跃哥,回去以后把你报的案撤了,既然朱秀琴不是你害死的,那咱们的恩怨就算了了,你看行吗?”
“撤不掉吧。”
“我老汉曾经是党员,一级战功,你觉得这点关系他还摆不平吗?”
“那好,我回去就办。”
高跃终于舒了口气。
夜,寂静得可怕,天空,飘着几缕走失的流云。
晃晃悠悠,天昏地暗,头痛欲裂,如同脑壳要爆炸般的感受,再一次侵袭进了白水生的脆弱身体。
不知从哪儿来,也不知从哪儿去,今晚该如何度过,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香蕉林里,突然窜出两个男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拽进了林子里。
“郭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白水生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郭铁示意袁文山外边放风,然后一脸暴怒,口水都飞出来了:
“你他妈搞什么,我允许你来找高跃了吗?那天我就跟你说过,你的任务是获取龚长明信任,寻找制毒工厂,高跃这边是我的事。”
白水生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琴妹仔不是高跃害死的,是龚长明。”
是吗?郭铁蹲下,失去了刚才的威风:“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跟高跃摊牌了?”
白水生摇了摇头:“我只问了琴妹仔的事,他说他离开潼岭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以前社会上的任何人。”
“这话可信吗?”
“我不晓得,应该不会,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他没必要再撒谎。”
“你是不是跟他提过龚长明了?”
白水生又是摇头:“我很清楚我的任务,不会乱说话的。”
郭铁一拳砸在旁边的香蕉树上,震得树叶哗哗直响,也是狠狠自责,妈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