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不燥,心理素质绝非常人能及。
白水生心颤,移动几步摆了摆手,和龚长明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苦笑着说:“大哥,别靠近我,我怕你,非常怕,真的。”
望着天边浮云,龚长明笑笑,知趣的驻足原地:“这地选得好啊,风景优美。”
“对,你看那片云,红得发紫,多娇艳啊,可惜在温市很少能看到这种美景。”
龚长明说:“红得发紫,说明黑暗正在渐渐的吞噬它,再美的风景过一会都会被黑夜淹没。”
白水生毫不示弱的怂了回去:“不管是温市还是纳林,在黑夜工作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活在阳光下的。”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有黑就会有白,但黑白永远都是交替,没有谁能吞噬谁,一个中学都没读完的小混混,居然在这和我高谈阔论。”
说着,龚长明大笑不止,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晃了晃,问一句:“你还要吗?”
“你已经送了我一个,可惜我不争气拿去卖了,到现在还没给你钱呢。”
咚,桥下的水面上激起一阵浪花。
白水生讥笑:“看来你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其实用不着这样,你只需要把卡丢了就行。”
龚长明笑:“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坐几年牢学聪明了,这禁毒队长没少跟你传授经验吧。”
白水生苦:“被抓吧我还能多活几天,总比被别人弄死在山里的好,到时候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这里我同样可以弄死你。”
白水生又侧身退了几步:“对,我也没打算和你硬拼,除非你能做到让我瞬间不叫出来。”
龚长明转身靠在桥栏上,点了支烟又问:“你要吗?”
“丢过来。”
“有自知之明,我在想要是你被抓了,会跟警察说些什么?”
白水生从地上捡起烟,吧了一口:“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信不信。”
“信,因为你太重感情了,你现在保护伞也没了,肯定不想看着玉帕像琴妹仔一样死去。”
白水生抓抓脑壳质问:“我只想问你是怎么发现的?肯定不会是潼岭或者沙坝,否则你绝对不会让我去老坛寨,也不会是我从缅甸回来,因为郭铁看到了玉帕,如果你提前晓得我的身份,晓得被警察盯上了,就不可能还让玉帕来接货,杀警察栽赃警察,就算你做得天衣无缝,这辈子也难逃追踪,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傻。”
龚长明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
白水生说:“那就是四点半,我和郭队接头的那次。”
“继续说。”
“你做得很完美,举报我,让刑警队的人开枪,让他们误认为是自己人打死了郭铁,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肯定能做到不留痕迹,但有一点除外,现场肯定会多一颗弹头,警察找到后你就完了。”
“对,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贩毒和杀人,但被警察盯上确实难受。”龚长明一声长叹望着白水生,心隐隐作痛,是发自肺腑的痛惜:“我的好兄弟,我这辈子最看重的人,没想到却是最后毁了我的人,几年的心血,你让大哥我痛心啊。”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白水生脱去外衣,转过身来,里面的衬衣上,一大片暗红的血迹早已干涸:“大哥,小弟现在知错了,我都替你兜着呢。”
龚长明将信将疑,想走过去查看究竟。
白水生摆摆手,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说这弹头在你身上?”
“当然。”
“那我再问问你,警方掌握了我多少底细?”
白水生想了想:“玉罕,岩诺,就这两人,你明知故问,玉帕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这点你要相信。”
龚长明沉默了一会:“玉帕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现在这队长死了,我也没希望了,回去以后也是坐牢,可能还会掉脑袋,你让我带玉帕走,玉帕身上也背着案子,我肯定不会让警方逮住她。”
龚长明沉默了一会:“看起来我没有选择。”
白水生言之凿凿:“我现在若是去自首,郭队长被误杀的结论就会被推翻,加上温市禁毒部门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我在潼岭贩毒的案子翻出来,到时候必须要指证你,所以不管什么结果,你都只有亡命天涯,我到非常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要我拿两条命来换你一条,我认为不值得,你说呢?”
龚长明又是沉默,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