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脑子越来越昏,越来越重,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在兜里翻了个遍,急得差点要哭,还好,那东西没有丢,这是他的良药,救命的药,比起岩老头屋里那些干壳壳,这东西确实在某一刻管用得多。
烟雾燎燎升起,他对着那锡箔纸猛吸,一点都没浪费,完了还觉得这还不够,又用指甲壳戳着剩下的往鼻子里灌。这是比平时多一倍的量,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好比一支强心针,能瞬间提升能量,但对身体的伤害却是成倍增加,几秒钟之后,他鼓大了眼睛,那眼仁像是要挤出眼眶一般,额头脖颈上爬满了蚯蚓状的青筋,一张脸胀出血红,还好,在经过一阵翻江倒海的挣扎之后,他挺了过来,望着蓝天,眼前一阵眩晕,大口大口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
瘾过了,身体有劲了,感受不到痛了,精神也振作了,他爬起来,在打出最后一个电话后,关了手机,不,是狠心扔掉了手机,他晓得警方能够通过技术手段定位,他不能让警察找到他。
那时正是刑警队开会讨论案情的时候,如果再晚十分钟,袁文山就来电话了,也许就会改变他的决定,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这一去,到底是会面临什么,无人得知。
傍晚,四面八方都在寻找的人,却化装成一个乞丐穿过了层层封锁,来到市区一座高架桥上。
正值下班后的高峰期,公路上的车辆来来回回,可惜的是谁也没有注意来看桥栏边这个人的正脸,错过了五千元奖励,这笔钱对于一个普通上班族来说,顶得上半年的收入。
这个落魄的背影,正趴在桥栏上,木讷的望着夕阳西下,胡子拉碴,头发上还沾着几缕枯草,衣衫鞋子全是烂泥,不是化装成了乞丐,而是真正成了一个乞丐。
不远处,一辆出租车缓缓而来停在桥头,车上的人望着他盯了一会,眼里露出杀气,看样子不是为这五千块钱来的。
下了车,男的走了过来,挨着白水生靠在桥栏上,跟着望向天空,态度一如既往,在杀了警察以后,还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不焦不燥,心理素质绝非常人能及。
白水生心颤,移动几步摆了摆手,始终和龚长明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苦笑着面带调皮:“大哥,别靠近我,我怕你,非常怕,真的。”
望着天边浮云,龚长明笑笑,知趣的驻足原地,撅起嘴:“这地选得好啊,风景优美。”
“对,你看那片云,红得发紫,多娇艳啊,可惜在温市很少能看到这种美景。”
龚长明皱眉:“红得发紫,说明黑暗正在渐渐的吞噬它,再美的风景过一会都会被黑夜淹没。”
白水生毫不示弱的怂了回去:“不管是温市还是纳林,在黑夜工作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活在阳光下的。”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有黑就会有白,但黑白永远都是交替,没有谁能吞噬谁,一个中学都没读完的小混混,居然在这和我高谈阔论。”
说着,龚长明大笑不止,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晃了晃,问一句:“你还要吗?”
“你已经送了我一个,只是我不争气拿去卖了,到现在还没给你钱呢。”
咚,桥下的水面上激起一阵浪花,这年头一个手机还是挺值钱的,可惜了。
白水生讥笑:“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很担忧啊。”
龚长明苦:“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坐几年牢学聪明了,这禁毒队长没少跟你传授经验吧。”
白水生惆怅:“劳改队里人才辈出,我蹲了几年多少也算是长点见识,被抓吧我还能多活几天,总比被别人弄死在山里的好,到时候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这里我同样可以弄死你。”
白水生又侧身退了几步:“我晓得你有这能力,我也不会傻到和你硬拼,除非你能做到让我瞬间不叫出声来,要不你拔枪试试。”
“我救了你一命,你曾经说过,只要我需要,你随时要还我的。”
“嗯,然后呢。”
“你从这桥上跳下去,我们两清。”
白水生哈哈大笑:“要跳可以,咱们一起跳,你把琴妹仔的命还给她。”
龚长明无言以对,转身靠在桥栏上,点了支烟又问:“你要吗?”
“丢过来。”
“我在想这次要是你被抓了,会跟警察说些什么?”
白水生从地上捡起烟,吧了一口:“出来他们晓得的,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信不信。”
“信,因为你太重感情了,你现在保护伞也没了,肯定不想看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