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觑,都憋着一股怨气。
该行动了,唐中华和袁文山,还有一个匆匆赶来的画像师上了面包车,临行前问陈队长有什么交代的没有,陈昌华说,现在还拿不准龚长明到底晓不晓得岩诺已经进入警方视线,所以一定要秘密调查。胡队长走上来,递上玉帕的全家福照片,说是这个拿去可能有所帮助,然后又给勐每局里某个熟悉的好友打了一个电话,请求对方知会xx乡派出所所长一声,全力配合温市禁毒部门的调查,叫老坛寨那个村长现在就动身,在派出所待命。
目送面包车远去,陈昌华感激不尽,胡队长挂了电话,偷偷抿笑:“走吧。”
“去哪?”
“回局里啊,有人点名要见你。”
陈昌华咯咯愣愣,谁?还点名要见,胡队长却卖起了关子,一直闭口不说。
三菱越野车一路狂奔,十来分钟就溜进了蕉林公安分局大院,停在一辆军用吉普车旁边。
局长办公室在三楼,胡队长敲了敲门,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叫他俩进去。
推门一看,会客沙发上坐着两个自带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抽着烟品着茶谈笑风生,一个身着警服,肩头上的两杠三星比自己那制服上的翻了一倍,还有一位身穿笔挺军装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目光尖锐,正在微笑着朝他俩示意。
分局张局长很是客气,推去茶杯示意陈昌华坐,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说起旁边这位穿军装的汉子,纳林边防某武警中队中队长,姓庞。
庞队长站起身来,礼貌地和陈昌华握了握手,军人的作风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直接把此行的目的道来,他是接到温市禁毒总队张衡的请求,来帮忙协助这案子的。
援兵到了,刚才在楼下看到那军车,陈昌华大就有所触动,这会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就说嘛,张衡这老儿怎么可能不管。
张局长面对陈昌华,先是以昨天胡队长在会议上的口吻,对郭铁同志牺牲在这地表达了沉痛的哀悼,也说在昨儿早晨在接到报告后,第一时间协调了武警支队进行援助,还通报了温市市公安局,似乎已经做到了尽善尽美,接着话锋一转问两人:“案子到现在过去一天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胡队长畏畏缩缩的递上手里的11.28案侦查材料和昨天的会议记录,并大致讲诉了案情经过,现在既不能排除自身误杀的嫌疑,也没证据指向有第三人作案的依据,但11.18案已经有人证明是一个叫龚长明的人干的,说着指了指陈昌华。
11.18案,只是死了一个普通人,一个嫌疑毒贩,当然不能说人就该死或者不管了,但这跟死了警察来,肯定是后者更会引起重视。张局长苦笑一声,这就怪了,跟着望向庞队长。
庞队长品了一口茶:“如果是龚长明做的,这我到不惊讶,他有这能力。”
陈昌华一听惊讶道:“庞队长,你难道就是以前龚长明的领导?”
“怎么,你听说过我?”
“我们听张队提起过,说是九五年的时候你们中队二十多个人负责围剿一个毒贩,结果还让人给跑了,当时你们怀疑是龚长明放走的,是这样吗?”
张局长咳嗽了一下,又拨了拨庞队长的警徽,纠正道:“那时是支队,不是中队。”
陈昌华尴尬地笑了笑,不就是升官了嘛。
庞队长点了一支烟,仔细回忆,嘴角的烟熏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似乎语气里还充满了无奈:“当年我们接到勐每边防缉毒队的协助通报,说是有一大宗毒品交易,由于地处深山,生面孔很容易被发现,缉毒队怕打草惊蛇,就只派出了两三个侦查员化装前去,结果还是被狡猾的毒贩发现了异常,逃进了原始森林深山里边,我带了二十多个人围捕,但无奈很多战士对当地的地形地貌并不熟悉,加之又是在晚上,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
“那个地方在哪里?”
“曼内,是一个小镇。”
“曼内?”陈昌华一惊呼,端在手上的热茶水都泼了出来,袁文山给他看的勐每公安局侦破黑煤矿的地点,就是在曼内。
庞队长问:“怎么啦?”
陈昌华一五一十把那黑煤矿的事说了,也把袁文山昨天的那几个疑问一并倒出。
其余三人像是在听评书,特别是胡队长更是惭愧,没想到白水生居然还遭受过这样的磨难,心里五味杂陈,郭铁使用白水生的决定完全正确。庞队长更加不淡定了,当年围剿毒贩就是在曼内,而这个黑煤矿也在曼内,这中间必定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