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华问:“两个都跑了?”
“抓了一个,是个缅甸人,查获一公斤海洛因。”
“没有招供?”
“招了,他也不认识对方,只是说从口音上判断是当地人,双方接头的时候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连画像也做不出来。”
陈昌华喝了口茶,算是听明白了:“跑掉那个带走了毒资,你们二十几个都没围剿到,所以你们开始怀疑是龚长明接受毒贩的贿赂,把人放跑了是吧。”
“当时我们这样判断也是有依据的,我们当时围捕基本都是两三人一组,却只有龚长明一个人不知去向,第二,龚长明好赌,有一段时间经常去缅甸赌博,还在我们支队驻扎的附近嫖过娼,手里拮据,还跟战友借过钱,作风不太好,为这些事也挨过处分,第三,有几个战士说看到毒贩往龚长明方向跑的。”
“听说他受过军事稽查局的调查?”
“嗯,我们后来开会研究过,几个人都可以证明毒贩是从龚长明那个方向跑的,但以龚长明的奔跑速度和枪法,要追上一个没有经过训练毒贩,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这事最后之所以不了了之的原因,还是在那包钱上面,根据我们抓到的另一个毒贩供述,当天的毒品交易价值十万,稽查科的人没有找到这笔钱,也就不能认定龚长明把人放走的动机。”
庞队长又灌了自己一大口水:“当年龚长明退役后去了你们温市禁毒队,我给你们总队领导私下也谈及此事,让他留意一下,几年了,这件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真害怕当年冤枉了龚长明。”
张局长在一旁看胡队长的案情分析报告,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嘀咕了一句:“现在看来,也许没冤枉他啊。”
庞队长说:“也不一定,万一龚长明就是因为这件事受了委屈才变成这样仇视社会的呢,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胡队长插了一句,对他直系领导张局长说到:“现在11.18案也证实了是龚长明干的,局长,我想请求对龚长明采取强制措施。”
张局长把手上的报告啪的一声罢在桌上,瞪着大眼:“什么理由?我们是执法部门还是土匪,不依据法律法规办事吗?现在别说证据,你连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没擦干净,龚长明人在哪儿,你找到了吗?”
胡队长知趣的低下了头。
庞队长拍了拍这火爆脾气的局长肩膀,会心一笑,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两位打前阵的队长:“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边防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我能调动的可不止区区二三十人了。”
张局长口气也软了,但还是泼了一盆冷水:“就算要采取强制措施,恐怕已经晚了,案发到现在过去了一天多时间,龚长明若是想出境的话人早就在缅甸了。”
胡队长望向两位领导,又提起昨晚对陈昌华说的那一席话:“从龚长明设计的这一系列案子来看,他不可能甘心就这么收手,他还在巩固这个贩毒组织,我一直有种感觉,他在好像在掩盖一些东西,或者是扰乱我们的侦查视线。”
张局长火大:“那还不赶紧拿出方案?我看你这黑锅到底要背多久,查不出来,你亲自到温市去找人家领导和家属谢罪去。”
胡队长丧着脸,不敢顶撞。
陈昌华替胡队长说了几句好话,这两起命案都是由这个贩毒案子引起的,在这中间胡队长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决定必须要去一趟那个黑煤矿,请求庞队长借两个当年参与这案子的人给他带带路,这案子有很大可能跟光头有关,否则一个缅甸人怎么会带着海洛因跑来中国做交易。
这完全不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