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相信,你小子千万不能陷我于不义哦。”
白水生沉默了许久:“龚长明所用的人都是从他身边展开,最初开始就是来潼岭找的我,我觉得温市的分销人,或者这运输渠道应该是围绕着陈洁王丽高跃琴妹仔几人中间有个点,琴妹仔刚从学校出来,对温市人生地不熟,是怎么去的沙坝老龙坎,她被人做实验,身边肯定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们把目光喵向她以前合租房子的租客,以及那发廊里边上班的女的,看看有没有点收获。还有,这个运毒车辆的司机一定跟玉罕有很深的关系,你们在这方面多下功夫,不管有多少调查对象,只要录下声音,玉帕也许就能听得出来。”
这话分析得很对,袁文山认可,早在抓捕陈洁王丽时就梳理了这些人的关系网,盘西派出所那边也有朱秀琴死亡后的走访调查,由于朱秀琴死因是毒品注射过量猝死,没他杀可能,沙坝禁毒队在调查无果之后的后续工作都由派出所在接管,有可能是没引起足够重视,主要当时处于案件初期,精力全都集中在潼岭那伙被处理的药娃身上,潼岭沙坝方面也没做过对接。
……
一小时后。
昏黄的路灯下,绿化带的下水道口,一个黑色身影搬开了厚重的水泥板,接着一个长发女子从里边爬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女的走在前边鬼鬼祟祟开路,男的跟在后边畏头畏尾。
附近一辆出租车上,两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那两人的所有举动,各自心里五味杂陈。
袁文山撇起嘴角无奈的笑侃:“我说叫你别来了吧,现在啥心情?”
陈昌华一脸漠然:“我啥都没看见,记住一点,不能让白水生脱离你的监控,确定不需要人手吗?”
“既要用他,又要防他,这可有点难办啊,出了城区全是大山,白水生的智商不低,野外生存经验相当丰富,再多的人也没用,反而会惊动到龚长明。”袁文山感叹完又噗呲一笑:“嘿,我们队里的警花吕霞,你能把她调过来吗?”
陈昌华:“这个要求你还是去给唐中华提吧。”
“给我来支烟,老大。”袁文山满是惆怅,正经起来:“入警这几年,我一直在铁头的庇护下成长,这次是第一次跨境查案,并且此前从没想过我这种文职人员会深入敌后,不管这案子能不能破,这辈子恐怕都不想再来纳林了,别人眼里的天堂世界,对我来说完全是地狱,那天我看到铁头从香蕉林里抬出来那一刻,我就暗暗发过誓,如果白水生暴露了,哪怕上级不批,我也会把他这卧底任务继续下去。”
陈昌华也是跟着伤感:“这些年被我亲手送进监狱和枪毙的毒贩不计其数,也看到过不少禁毒民警因公殉职,早就麻木了,其实地狱这个词用在白水生身上才更贴切,抛开对立身份,我心里也觉得这小子不容易,这一路过来他是受了多少苦和委屈,几次差点丢命,这得要多坚强的毅力才能做到啊,但愿别辜负郭铁的期望。”
袁文山感叹:“白水生身上背负了太多包袱,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他的爱情,他的信仰和追求,他的人生彻头彻尾都是一个悲剧,他想做一个像白世荣那样受人尊敬爱戴的人,但自从沾上毒品之后,他身不由己,命运全在毒与罪的冲突和矛盾中挣扎,所以说现在的行为才完全不受本能支配,如果我不当这警察的话,到真希望他带着玉帕永远别再回来。”
“唉!胡队长已经收到刀所长那边传来的信息,岩诺很有可能遭遇不测,这个神秘人也肯定不会是他,否则白水生和玉帕不可能听不出来其声音,白水生说要两个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我哪晓得,看看再说吧。”烟丝烧得火红,几口吧完,袁文山推开车门:“不说了,人都走远了,等过了今,你还是让胡队长把这大街小巷的通缉令撤下来吧,看着就让人心碎。”
“恐怕一时半会撤不了,这通缉令在也许能更好的保护白水生。”陈昌华最后告诫袁文山,若需要人手,随时从温市调过来,边防缉毒队那边也可以,一句话,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若发现异常情况要立马报告。
袁文山笔直身体,挥手敬了个礼,匆匆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