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前没有带走任何个人物品,连衣服都没拿走一件。刀所长当时就预感到不妙,临走前书面下达过严禁捕鱼的命令,以为了村民的安全为由,让村长收走了各家各户的竹排,这其中的缘由当然颇有深意。
果然,这才没有几天就发现了岩诺的尸体,在安抚好死者家属情绪后,刀所长在岩村长的带领下,走访了各家各户,其中在岩老头家停留的时间最长,他在屋里巡视了几圈后对岩村长郑重交代,乡里乡亲之间,对于孤寡老人要多帮衬,多来家里看看,多照顾照顾,乡政府也有对困难户的政策补助,该申请的申请。
末了,派出所在请示了上级之后对岩诺的死亡暂时做出结论,岩诺应该失足溺水身亡,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尸体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捆绑痕迹,磨子河高山绝壁水流湍急,冬天人衣服又穿得厚实,发生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只能说勉强给了死者家属有个交代。
老坛寨的村民并不知岩诺的死亡与龚长明有关,玉帕关在屋里几天了,听到消息后实在按耐不住,毕竟岩诺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她也去河边看了,其实也没细看,她不敢看。
见到岩诺尸体后,玉帕深受打击,当天就瞒着白水生去勐每了,岩诺的死加上白水生此前灌输的那些大道理,使她意识到龚长明真的是很恐怖,但她还是倔强的要找龚长明给个说法,在要和这个毛哆哩在一起之前,她要同另一个毛哆哩做个了断,哪知这一去却惹出了大麻烦,也彻底打乱了白水生的计划。
这几天,白水生又收拾起岩老头柜子里的猎枪,带着水娃,满山遍野无头无脑乱蹿,几年前的某个时间,他和他的好大哥天天奔波在这些老山林里,曾经,他引以为豪的出国梦,军人梦转化成了一个噩梦,他经常回想起在磨子河的对岸追那四不像的动物时,龚长明见到那颗罂粟花的那一刻,那个季节,不应该是罂粟花开的时节,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躲在阴暗的角落,躲在参天大树下,散发出邪恶的诱惑,等待着召唤。
那晚回到家,白水生从岩老头口里得知岩诺的死讯后,更是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这里边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成分,也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唯一有的印象就是这次刚来老坛寨的前几天,岩诺教他捕鱼时的热情,这人隐藏得太深了,此前,他是丝毫没有想到岩诺居然会和这个贩毒组织有关,死者为大,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除了深深的自责之外,对龚长明的仇恨和忌惮心又在无形中增添。
岩老头说今天官家来家里看了,四周转了转,还说让村长帮助他,白水生一听就明白了,冷笑一声缓了口气,岩诺的死关岩老头啥事,早不来关心晚不来关心,前几天村长还把每家的竹排给收了,理由是有可能岩诺捕鱼时被淹死了,为了安全起见,这背后很有意思,看来警方也不是没有作为。
玉帕去勐每找龚长明,白水生从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后来也想明白了,这几天他都在老坛寨的山里转,没发现有可疑人物的出现,也就放松了些警惕,玉帕此行一定会处于警方的监控之下,会有人保护她的,若是真找到了龚长明,那到是一件好事,他相信玉帕不会出卖自己。另外其实白水生也有一点私心,他虽然睡在玉帕的床上,但却分的两头,盖的还都是两床棉被。有几次深夜里,白水生都试图把这一层关系突破,但玉帕含羞拒绝,她还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袁文山就住在xx乡的一个旅馆里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毫无作为,老坛寨地处深山,他没法对白水生做到贴身监控,除了和刀所长建立起联系之外,也接到白水生的报告,岩诺死了,说的是捕鱼时被淹死了,其实这死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袁文山心里很清楚,白水生通知他是为了表达其忠心,袁文山自己也在电话里承认了,就住在xx乡的旅馆里,还取笑说随时听候白水生调遣,白水生说不用,玉帕去勐每了,你给老子保护好她就行。
事后,袁文山报告了陈昌华,在确定了白水生没有逃跑的想法之后,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陈昌华叫袁文山把先目光投向了玉帕身上,一定要确保其人生安全,只是让人觉得蹊跷的是,通过岩村长传来的信息,白水生只是在晚上才回到岩老头家,白水生都躲在山上,既没有和玉帕一起到勐每来寻找龚长明,又没有逃出境内,这小子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