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的一位是个独臂汉子,一身劲装,相貌虽然不出众,但自有一种豪气。另外一人的装束和他差不多,身形偏瘦,也是个汉子。独臂汉子看着燕贵,“嘿嘿”冷笑道:“燕老二,还认得我么?”燕贵哪里会不认得他,自己的一只眼睛就是被他抓瞎的,闻言狠狠地道:“魏廷山,原来是你!你来得正好,咱们的老帐还没有算清呢。”
这名叫魏廷山的独臂汉子是华山派掌门魏中平的独生子。三十年前,华山派老掌门,也就是魏廷山的祖父,带孙儿到雁北燕家做客。魏廷山和燕贵在一起玩时,因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弄得两败俱伤,两家因此断绝了往来。这两人一旦见面,非要动手不可。
魏廷山听了燕贵的话,冷笑道:“我还怕你不成?姓魏的奉陪到底,只怕你如今已不是我的对手。”燕贵听了大怒,挥舞大刀,向魏廷山劈了过去。魏廷山还没有出剑,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汉子道:“燕老弟,有话好说。”只听“铮”的一声,一道剑光砸现,接着便是“当”的一响,燕贵抱着大刀退了三步,一脸惊疑。那汉子闪电拔剑,击退燕贵,燕贵退下时,他的剑已收回鞘内,其武功高出燕贵不止一筹。
燕宝抢上一步,向那汉子打量了一眼,眉头一皱道:“阁下莫非就是华山派的龚治山?”那汉子道:“不错,正是在下。”燕宝眼珠一转,暗道:“此人是华山派山字派的二弟子,武功仅此于大师兄孔海山,倒不可小觑于他。如今我们的身份不同,不能跟他们谈武林规矩。”想到此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出来干什么?”魏廷山反问道:“你们又出来干什么?”燕宝喝道:“大胆,魏廷山,我们兄弟有这个,是奉命出来捉拿刺客的,我和你大师兄说话,你敢插嘴?”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铜牌。
魏廷山一看,讥笑道:“原来你们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中人,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燕宝道:“我兄弟奉命捉拿刺客,你们快走开,要是不走开,就是跟朝廷作对,出了什么事,你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龚治山和魏廷山听了,半信半疑。他华山派可以跟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作对,要想和朝廷作对,却是万万不敢。龚治山看了一眼兀自盘膝而坐的方剑明,问道:“你所说的刺客,难道就是这个正在运功调息的少年?”燕宝道:“废话,要不是他,我们为何要捉他?”龚治山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犯了何罪,你们要捉他?”燕宝“哼”了一声道:“是好人是坏人又没写着脸上,他……他胆大包天,闯入皇宫禁地,这罪还算小么?”他自己虽是胡说,但也说对了。
龚治山看了看魏廷山,道:“师弟,人家在办公事,咱们还是……”魏廷山断然道:“不行,叫我撞见了这件事,我就非管不可,姑且不论这少年有没有罪,他们二人乘人家运功之极暗施偷袭,违背了江湖规矩,这种卑鄙之事,我就看不惯。再说了,我和燕老二的帐还没算清,岂能一走了之?”龚治山一听,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被街上出现的一批锦衣卫惊动。魏廷山听到街上有吵闹声,就想出来看看热闹,魏中平知道这个儿子喜欢多管闲事,就派二弟子龚治山跟着他一起出来。两人悄悄地跟着一队锦衣卫转了几条大街,锦衣卫毫无所获,自然就没了心思,他们也放弃了看热闹。二人在回转的途中,经过附近,隐隐听到破庙内有动静,二人心中好奇,翻到墙头查看,当即就见到燕氏兄弟要对庙中人不利。
燕宝见二人迟迟没有闪开,魏廷山更是看着他们冷笑,心头大怒,叫道:“好你个魏廷山,你竟敢阻拦我们办事,华山派还想不想在武林中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