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野将腰间的长刀缓缓拔出,他的目光跟着刀身一起移动。刀在身前一竖,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刀柄,呈双手握刀之势。见了这种奇怪的刀式,很多人都觉得新奇,纷纷猜测方剑明是否接得住。武当飞星在台下见了,眉头一皱,看了飞虹真人一眼,飞虹真人也皱了一下眉头,转首问圆性师太道:“师太,这铃木野的刀式,你可曾见过?”圆性师太一对浓眉一扬,道:“这种刀法,家师曾在贫尼眼前展示过,贫尼想忘也忘不了!”飞虹真人道:“贫道的师尊也曾在贫道面前展示过此种刀式,言此种刀法乃天下最强劲的刀法之一,修为越高,刀势越猛,一旦与之敌对,除非是功力高过对方许多,否则不死也得重伤,这莫非便是‘迎风一刀流’?”圆性师太道:“不错,这正是扶桑的‘迎风一刀流’,当年家师与真人的师尊联手对付‘小森次郎’,起先吃了这‘迎风一刀流’的大亏,后来闭关修炼,自创了联手克制此刀法的剑术,才把‘小森次郎’击杀,但两位老人家也被‘迎风一刀流’的刀气中伤,无法痊愈。”
飞虹真人叹道:“唉,这‘迎风一刀流’着实可怕,明儿不知能否接得下?倘若他用剑的话,我们倒可以……”圆性师太道:“就算他使的是剑,到了这个时候,你我也难以将克制此刀法的剑术传授给他,再说这套剑法需要两人联手,一人使出来,威力又怎及得上双剑合壁?”大方禅师听到这里,道:“阿弥陀佛,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如果明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也只能应劫。”清成关心徒弟,他知道飞星好说话,拉了飞星一下,低声道:“飞星师叔,你想想办法吧,这‘迎风一刀流’当真这么厉害?”飞星道:“当然厉害,你没听师太说吗,这种刀法一经施展,敌对之人非死即伤,我们还是乞求如来佛与太上老君,保佑明儿平安。”清成心头一凉,暗道:“这不是听天由命吗?”又想:“明儿啊,为师虽然帮不上你,但是我相信你会接下对方的这一刀,你不要让为师失望,更不要让为师难过。”他这么一想,心中却也宽慰了。毕竟方剑明的武功不是吹的,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也击败过不少高手。这铃木野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方剑明一动不动的站了半盏茶功夫,铃木野还是没有出刀,但那浓烈的刀气宛如薄雾般笼向方剑明。不光是台上的人,就是立在台下靠得比较近的人,也能感受到刀气中带有狂热的杀气。那关山月张开大嘴,伸舌添了添嘴唇。忽地,只听铃木野舌绽春雷般大喝一声“杀”,身形狂冲而上。由于他的速度太快,气流还未有所波动,一道杀气十足的刀芒由上而下的劈到了方剑明头顶。“轰”的一声,一条人影闪电似的飞了出去。众人还没看清此人是谁,听得铃木野的声音冷冷地道:“方剑明,你竟敢硬架我的刀,我看你是活腻了!”站在台上的是铃木野,那飞出去的自然是方剑明了。无数道目光随着那飞起的人影移动,眼看方剑明就要撞上一杆大旗,忽见他身躯一偏,闪过了大旗,然后以优美的姿势饶了大旗一圈,又飞了回来,落到台上,位置恰好就是他刚才所立之处。众人见他安然无恙,爆发巨雷掌声。
铃木野一脸惊诧,道:“不可能,‘迎风一刀流’乃天下最刚猛的刀法,遇强则强,你为什么没有受伤?”方剑明笑道:“铃木先生,我承认‘迎风一刀流’的确是世上少见的刀法,但是若论天下第一,未免有些言过其实。‘迎风一刀流’既然是至刚之气,在下心知使出天蝉刀来,就算不败,也难保不受内伤,是以决定以武学上的‘以柔克刚’之术,对付铃木先生这刚猛绝伦的一刀。饶是如此,在下也被震出了好远。”铃木野像看着鬼一般看着他,不相信地道:“你有多大道行,竟能将‘以柔克刚’发挥到如此境界?”方剑明道:“在下道行也不是很大,不过恰好能接得下铃木先生这一刀而已。”眼珠一转,道:“我接了铃木先生一刀,不知你可愿接我一刀?”铃木先生无法逃避,将头一昂,道:“来吧,让我领教一下少林寺的绝学!”
方剑明道了一声“得罪”,连刀带鞘的往铃木野头顶缓缓砍下。看他脸上神情,似乎这一刀便能轻轻松松的击中铃木野。众人见他这一刀宛如小孩子用刀一般,还道他的刀法已进入了无上境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关山月眼见天蝉刀就要落到铃木野头上,眉头皱了一皱,突然大笑了起来。铃木野双手握刀,全身布满了真气,见天蝉刀缓缓落下,虽察觉出这一刀到处是破绽,可是他没敢架招,他怕,怕其中有什么花样,同时也在猜测这小娃子是不是真的进入了无上境界。若真的进入了无上境界,这一刀再多一些破绽,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