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挨打的份。
方剑明听到关山月的笑声,他自己也跟着笑了一声,天蝉刀闪电一般收了回来。铃木野毕竟是刀法名家,方剑明刚一收刀,方知上了方剑明的大当,脸色骤变,呼吸急促,双手将长刀握得紧紧的,一股白烟从长刀上冒出。方剑明道:“铃木先生承让,在下这一刀使完了,铃木先生还要打吗?”
这时,众人才明白方剑明这一刀根本就是毫无招式,毫无内力的一刀。铃木野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怪怪的看了方剑明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中原武林有你这样的武学奇才,难怪能称霸武坛!”长刀回鞘,退回原位。方剑明回身退下,途中眸子与关山月的眼神一触,他的心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家伙只怕会来找他比试!
接下来的这一场就显得有些别开生面了。只见那批着黄色袈裟,来自乌斯藏的喇嘛走到台中,双手合十,声音洪亮的道:“贫僧根敦朱巴,是乌斯藏扎什伦布寺的法台,向诸位中原武林豪杰问好。”群雄听了,有不少人变了脸色。大苦苦笑道:“这位活佛终于出来了。”大方禅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场比试,中原武林恐怕是无人能敌!”果然,根敦朱巴说完后,并没有人上前。根敦朱巴含笑道:“贫僧自幼修习密宗,佛学虽有小成,但武学却不见长进,不知哪位施主愿上前与贫僧印证一番。”方剑明是初次听到这根敦朱巴之名,并不识得厉害,见大家都没有上前的意思,心中纳罕,禁不住动了一下,突听吴世明传音道:“剑明不可莽撞,这个喇嘛乃乌斯藏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大师座下的得意弟子之一,听说已得宗喀巴大师真传,密宗功夫精深,有人称他做活佛,他要是同你较量佛学,你自问是他的对手?”
方剑明心头一动,暗道:“原来大家都怕这个,难怪无人敢上前应战。唉,大家都不应战,岂不是显得我中原无人?华大哥能为丐帮与中原百姓,同瓦刺相斗十数年,难道我就不敢与这活佛印证吗?就算我败了,但虽拜犹荣。”根敦朱巴见十人中唯有方剑明有上前之意,脸上露出微笑,对方剑明道:“方小施主,贫僧见你有心动之意,为何不上前?”方剑明哈哈一笑,道:“心动见性,区区怎能逃得过大师法眼。”根敦朱巴眼神一亮,竟然伸手作了一个:请。方剑明走上前来,合十道:“请大师赐教。”根敦朱巴含笑道:“贫僧听大方禅师说,你自幼在少林寺长大?”方剑明道:“正是。”根敦朱巴道:“对佛学可有研究?”方剑明暗道:“我不到十岁就离开了少林寺,年前虽得了因祖师提点,但怎敢说研究二字?”口中道:“佛法无边,难窥之万一,晚辈不敢唐突‘研究‘二字。”
根敦朱巴笑道:“听你话意,虽不敢研究,但已步入佛学之门。不如这样,你我一边印证武学,一边谈经论道,何如?”方剑明有点硬着头皮的架势,道:“请大师赐教。”根敦朱巴双手结了一个密宗手印,缓缓向前推出,道:“为何人有善恶之分?”方剑明心神一沉,做了一个“孔雀开屏”的招式,道:“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根敦朱巴手掌猛然一翻,往下急沉,道:“如何能静?如何能常?”方剑明左脚向前踏出一步,被对方的真气震得晃了一晃,道:“寻找自我。”根敦朱巴大笑道:“方小施主对佛学甚有研究,怎么说不敢研究?”方剑明道:“实为不敢,是为不敢。”
根敦朱巴右脚在台上虚画了一个圆圈,道:“何谓灭法?”方剑明用左脚在台上虚画了一条线,道:“无我!”根敦朱巴突然盘膝坐下,道:“何谓空性?”方剑明突然躺了下来,道:“空性见心,心即空性!”话刚说完,根敦朱巴盘膝而坐的身躯旋转起来,道:“心若为空,从何来性?”他越转越快,宛如风车一般。方剑明如僵尸一般立起,道:“一切皆为空。”根敦朱巴旋转的身躯陡然顿住,当真是说停就停,毫不拖泥带水。众人见了,均是大吃一惊,此人对力道的收放控制,已达随心所欲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