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节的那场闹剧,最终在文恩师父的循循善诱与威胁恐吓再加上一点暴力之下,终于圆满解决,银翘夺得了那一年的冠军,而岑岩则知道自己变大的极限——能有个二十米高顶天了,不能再往更大了尝试了。
事后,岑岩曾经无数次询问银翘,她的极品美食到底是什么,有多好吃,银翘却一直闭口不谈,只是表示自己明年还要去争取这个冠军,她表示,自己所吃到的,是令她飘飘欲仙的神仙至臻,却不说是甜是咸是酸是辣,令岑岩委实郁闷了很久。
岑岩的变大的上限,他经过这次教训,彻底明白了,那么他变小的下限,则又是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比较简单,这一天,他被他的严师文恩关在小黑屋里抄经书。银翘跑到他门口问他,“蹴鞠比赛,看不看?蹴鞠比赛!”
把岑岩急得是百爪挠心。
“文恩师父还在晏闲谷里吗?”岑岩小声地问道、
“早出山了,他那两条腿还能闲住。”
“那你等着,我钻出去。”岑岩说着,开始变小变小再变小。本想窗户和门锁上了肯定没戏,但是通气的天窗和漏水的地道总能有一个出口吧。
可倒好,文恩就像是猜到他会想办法出去一般,把整个小黑屋封了个掩饰,这里面要是烧一把炭火,岑岩都能在里面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银翘在外面等着等着,岑岩便没了动静。银翘眯着眼睛,用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岑岩可能会出现的边边角角,生怕岑岩会变成个蟑螂爬出来吓她一条。
“岑岩?岑岩?你要是敢吓唬我,我可就宰了你哦!”银翘问道。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银翘忽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万一岑岩变成了虫,结果被刚好路过的鸟吃了怎么办?
吓得银翘一边哭一边淌着大鼻涕,去告诉给了文恩师父——当然,文恩师父并没有出山,银翘那是在骗岑岩。
文恩师父上下打量了一下银翘这个小丫头片子。
那时候的银翘,才十岁出头,不仅没长开,自理能力也有问题,一天天灰头土脸,头发也不好好梳,衣服从来都只穿菜绿色,难看得要死,这会儿还淌着鼻涕,红着眼睛。
看得岑岩真是各种嫌弃,这孩子算是被她那疯婆子的师父给毁了。
等银翘开口说出她的来意,“不好了,不好了,文恩师父,岑岩出事了。”的时候,岑岩更是咬牙切齿,赶紧翻出了个小本本,把这笔账连同之前美食节的那一笔,都记在了银翘师父的头上。
随后,文恩一路杀进了小黑屋,在砚台旁边看见了一脸颓废相,生不如死的岑岩。
“文恩师父,岑岩对不起您……岑岩不想活了……”
“给我变回来。”文恩冷冷地说。
事件便这样解决了,在那之后,岑岩也基本了解了,自己最小,变到仓鼠那么大,再小的话,便会有危险,除非是文恩师父在旁边,否则他再也不会轻易尝试了。
可文恩师父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还在晏闲谷吗?
不……
岑岩努力地回忆,想办法从他那已然残缺的记忆中,挖掘出哪怕一点一滴的关于文恩师父的信息。
猛地,他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感觉环绕着他……
这不是记忆,而是一种第六感,他隐约地感觉到,文恩师父……已经死了。
而他死亡的原因,就在自己失去的记忆中。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梦境中的那个孩子,让他把记忆还给我!”
就这样,岑岩展开了他在淬铁城的地毯式搜寻,白天他会在街市上像路人描述那个孩子——他长得很漂亮,是个女相的男孩,十来岁的样子,黑色的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双猫眼……
晚上,他则会骑在他养的猫身上,驰骋于自己白日里不能去的那些机密的地方,一是找那个孩子,而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让他拼凑出这三年发生的事。
岑岩的猫非常的靠谱,岑岩给他的猫取了个名字叫“小马”,这“匹马”,四蹄踏雪,聪明异常,本是一只流浪猫,本来就饿着肚子,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岑岩上供的食物和侍奉,作为交换,它会在夜间允许岑岩骑在它的背上,在淬铁城迂回错综的管道间奔跑,它对淬铁城的街道和建筑都很熟悉,总是能带岑岩去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同时它也有足够的警觉,可以帮助岑岩躲过巡查,况且,一只野猫而已,就算搞出动静,也不会有什么人留意。最难能可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