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慎之双臂已经被铁链拉得酸痛无比,尽管一直运用灵气修复内伤,但这种情况下,恢复得很慢。
水牢中一片黑暗,徐慎之无法判断他被关在这里几个时辰了,只是这样被锁在这里,身体乏力无比,腹中饥饿,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吱呀”一声,水牢的门被打开了,马墉与两名普通弟子走了进来,那两名弟子一个手中举着火把,一个手中端着盘子,里面放置着酒肉饭菜。
马墉顺着门口的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在到被水淹到的位置时止住了脚步。
“五师弟,关在这儿一宿,饿了吧?”马墉笑道:“别说师兄不念同门之谊,师父只让我来给你送饭,我这可给你备了些好酒好肉。”
徐慎之眼睛上翻,恶狠狠地瞪了马墉一眼,并不说话。
“瞧你这德行,给你面子叫你一声五师弟而已。哦,忘了告诉你,今天早晨师父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了,你已经不再是神行宗的真传弟子了。”马墉那因达成目的,而发出的笑容中充满了狰狞,就像一只贪婪的饿狼,成功咬杀了猎物。
“什么?这不可能!”徐慎之不敢相信,王宗意居然会将他逐出门墙。
虽然徐慎之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但他在神行宗十一年,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而王宗意对他也不错,悉心教导他武学。
而现在马墉告诉他,他被逐出门墙了,这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徐慎之一脸怅然,马墉就喜欢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又咧嘴笑道:“师弟啊,放心好了,师父现在还不打算处决你,不过我对少掌门之位志在必得,等我将大权在握,那个时候会亲自送你一程,现在也不会怠慢了你,会叫人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
“师兄放心,我不会忘记师兄给我的一切。”徐慎之冷冷回应。
马墉不再多说,接过身后一人手中的盘子,蹲身放在水面上用力推出,盘子迅速漂向徐慎之。
“五师弟,好自为之。”马墉回头接过那名弟子手中的火把,插在水牢墙上的洞口中,带人离开了水牢。
一个火把的光芒虽然不能将黑暗彻底驱逐,但让徐慎之好歹能看清一些水牢中的情况。
望着那盘被马墉推至身前的食物,里面没有太多东西,一只鸡,一壶酒,仅此而已。徐慎之腹中的饥饿感越加强烈,只是他双手分别朝两边锁着,根本够不着。
徐慎之提起一条腿,用膝盖撑住盘子底部,俯首噙住酒壶的壶口,仰头灌下。
“咳咳咳……”酒太烈,且徐慎之灌得太猛,呛得眼眶里泪水打转,嘴也没噙住酒壶,掉下去打翻了颤颤巍巍的盘子,那只烧鸡扑进了浑浊污秽的腐水中,向一边的角落漂走了。
徐慎之瞪大了眼睛,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让到嘴边的食物给溜走了。
唯一的烧鸡没了,只能挨饿。
徐慎之强忍着饿意,运转灵气出丹田,经会阴、肛门,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又顶上囟门、印堂,再分开由两耳颊而下,会至迎香,再过十二重楼到乳间膻中穴,到了这里灵气便不得寸进。
这里是一个瓶颈,徐慎之的灵气每次运行到此处便不能前行,一旦打通膻中穴,就能一路直下接引气海丹田,形成完整的小周天。
无论徐慎之怎么运气,就是死死的卡在膻中穴,直到灵气消耗得差不多了,也没能打通。徐慎之方才停了下来,又开始吸纳天地灵气充实丹田。
不过水牢中环境恶劣,空气污浊,其中所蕴含的灵气少之又少,恢复得很慢。
而马墉留下的火把中的油脂燃烧殆尽,最后水牢中又重归于黑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有人进来送饭,但这次马墉等人没来,和前次一样,还是一只烧鸡和一壶酒,从水上推过来的。
徐慎之饿得狠了,但没敢着急,生怕和先前一样又打翻了。他轻轻用膝盖托住木盘,很吃力地咬掉一块鸡肉。
前来送食的弟子见他吃得艰难,无奈地叹气摇头,将墙上那燃尽的火把取了,把手里擎着的火把插上。
鸡肉很外酥里嫩,吃到嘴里并不腻,余香徘徊于唇齿之间。
他很有耐心地咬掉一块又一块儿,但两个鸡腿和鸡翅他没法儿吃,就只能丢下了,最后噙住酒壶仰头饮酒。他这次学聪明了,不敢喝太猛,一点儿一点喝,喝完后将酒壶丢在了盘子上,连盘子打翻。
吃饱喝足后,徐慎之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