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踏雪无痕中的路数,唤作“一步登天”。
马墉歪身躲过剑鞘,再回头时见徐慎之离他仅有丈余,心中为之一惊,暗道一声:“糟糕。”后悔刚刚不应该把钥匙给王思甫。
另外四人也被徐慎之震惊到了,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心中误以为徐慎之那天和马墉比斗地时候藏拙了。
其实上,这是徐慎之在贯通小周天后对于自己体内的气血拿捏程度更加细微,而且身体各方面素质大大提高。
面对疾刺而来的长剑,以及徐慎之在一瞬间所绽放出的浓烈杀意,马墉不禁为之胆寒,心中萌生了退意,当即向后暴退,企图逃出水牢。
徐慎之去势极快,哪里容他逃脱,剑势勃发似是春雷乍响万物萌芽,竟然绵绵不绝,追上了马墉。
“拼了!”见徐慎之穷追不舍,马墉一咬牙,骨子里的毒劲儿冲上了头,将势头一遍,直冲向徐慎之。
“噫?”他这个变化连徐慎之也不曾预料到,他本以为马墉会想尽办法逃出去,没想到马墉居然不退反进。
徐慎之剑势不变,直刺过去,马墉如狸猫向侧跳开,徐慎之又将剑刃横转,扭动腰身直砍马墉脖颈。
马墉蹲身突进,手里的匕首像是毒蛇的獠牙,闪烁着毒液垂涎般的光泽,直刺徐慎之小腹丹田。
徐慎之没想到马墉居然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招数,腰是人体发力之主宰,发劲全凭拧腰,而丹田一旦受损,他也就不敢拧腰发力了。
而且丹田对于徐慎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体内灵气汇聚所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不敢大意。
马墉不仅心思歹毒,出招角度也十分诡异,基本上不给徐慎之反击的余地,企图一击必杀。
徐慎之当下撤步转腰,身子如鳄鱼出水捕食般拧转一圈儿,堪堪避过那致命的一刀,随即提膝弹腿,猛踹向马墉裆部。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徐慎之的本意只是将马墉压下去,然后借机逃出水牢,却没想到马墉出手如此毒辣,也被激发了心中那一点无明业火,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马墉双手下按,掩住匕首的锋刃,迎上了徐慎之的小腿。
徐慎之瞳孔一缩,马墉这招是“双峰贯耳”,不过他手里带着匕首,想在拨他小腿的时候挑断他的腿筋,进一步踏中宫闯进来割开他的喉咙。
二人交锋仅仅片刻时间,在这点时间里,马墉这先后所展现出来的两招都是致命的打法,环环相扣,很是棘手。
徐慎之将腰身拧转,右腿的攻击路线骤然转折,划出一道弧线直上,踢击马墉太阳穴。
马墉用的是取人性命的招数,一旦展开就没打算收手,徐慎之这一变化令他猝不及防,被踢中太阳穴,身子倒地翻滚了出去。
由于徐慎之临时变招,因此这一脚的力量并不是很集中,马墉并无大碍,又翻身站起来。
他低下头颅眼睛上翻,就像一只发狂的鬣狗,眼眸里释放出摄人心神的幽光,他恶狠狠地道:“我还是低估了你,你的功夫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徐慎之懒得与他废话,马墉此时跟他说话,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谋划对付他的方法。
此人心如蛇蝎,不能给他喘息的时间!
徐慎之心中笃定,当即提剑而劈,马墉见没法儿拖延,便闪身避开。
马墉越是逃避,徐慎之就越轻松,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距离拉开有利于他手中长剑的发挥,自然能够占据上风头。
同样的,“一寸短,一寸险”,如果让马墉贴身颤抖的话,即便徐慎之功力高过马墉,也很难讨到便宜,弄不好阴沟里翻船。
二人打斗不止,徐慎之的剑招变化无常,或劈、或刺、或挑、或搅、或崩……逼得马墉无有招架之力,尽量腾挪身子闪避,手里的匕首也被他格挡了几次凶险的剑招,磕出几道豁口。
整个水牢没有多大空旷的地域,很快马墉就被徐慎之逼到了死角之中,无处可躲,而徐慎之又剑势不停,马墉又用匕首去格挡,被徐慎之挑飞了匕首。
“还不快过来帮忙!”马墉气堵得很,若不是徐慎之咄咄相逼的长剑,令他不敢放松警惕,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叫帮手?”徐慎之轻蔑一笑,一剑刺向马墉心窝,吓得马墉向侧忙躲,不过此时可供他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终究是没能彻底躲开,被徐慎之一剑挑开肩头。
一簇小小的血花绽放开来,染红了马墉的肩头。
戴洪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