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水牢墙壁上的火把已经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一闪一闪,随时都会熄灭。
徐慎之双眸盯着火把,那即将燃烧殆尽的油脂就,像他的生命一样,被困在这片晦暗潮湿的水牢中,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来夺走。
若是火把熄灭了,会有人来换一个新的,而他的命若是没了……
徐慎之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荒诞的念头一股脑甩出去。
“腾”的一声,火把熄灭了。与此同时,牢房门口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是来换火把的吗?”徐慎之喃喃自语,不得不说,马墉对他还是挺“照顾”的,生怕黑暗中的水牢里面太闷,吩咐人不停地给水牢插火把照明。
想及此处,徐慎之又低下了头,默默运转体内灵气稳固小周天,搬运气血。
被关在水牢的这几天里,徐慎之没法儿活动筋骨,只能靠运转周天来活络气血经脉。
“五师弟(兄)。”两道人影从快速进入水牢,二人均是一袭黑衣,脸上蒙了面巾,腰间配备刀剑,各自手里举着一个火把。
“三师兄,六师弟。”徐慎之瞳孔一缩,虽然二人此时一袭黑衣,面巾遮脸,但徐慎之还是听得清声音,看得出二人身形。
王思甫与韩兴仁不多说废话,迅速沿着台阶下去,被水淹没了半截身子,猛冲到徐慎之跟前拿出钥匙准备给他解开手铐脚镣。
王思甫将一整串钥匙挨个试了个遍,却没能打开桎梏着徐慎之的镣铐,皱眉道:“坏了,这些镣铐的钥匙根本就不在这里。”
“哈哈哈,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放在看守水牢的那几个废物身上吗?”一道突如其来声音自水牢门口传来,三人闻声看去,只见有三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那三人中为首的正是马墉,另外两个是戴洪礼和柳炀。
“钥匙呢?”王思甫皱眉沉声,他早就猜到,马墉等人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进来。
他虽然穿了夜行衣,但也仅仅是在面对那些普通弟子的时候,但眼前的人是马墉,真传弟子中能与之比肩的只有徐慎之一人,而徐慎之现在还被锁在这里。
马墉轻蔑地一笑,“钥匙在我这里,怎么,三师弟,你想要?我即便把钥匙给你又能如何,他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你觉得现在还能有精力逃出去?”说着便伸手向王思甫抛出一物。
他此时得意洋洋,气定神闲。王灵儿之所以能进到这里,是他有意放进来的,就是为了让王灵儿通知王思甫等人来救徐慎之,这样他就有借口将徐慎之彻底铲除。
王思甫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正是镣铐的钥匙。
“五师弟,你还行吗?”王思甫手心里攥着钥匙,如果将徐慎之身上的镣铐打开,可他要是逃不出,马墉等人就有借口对他下毒手。
所以,他不能轻易打开镣铐,必须得确保徐慎之的情况。
“师兄,有劳了。”徐慎之微笑点头,虽然精力不是很充足,但因为在水牢中突破了小周天,所以他对气血活络不曾落下,他也会偶尔假寐养神。
王思甫见他点头,便先将锁住他双手的锁链打开,徐慎之两膀子重重地垂落下来,他抬起发麻的双手,不停地活动着手腕。
解开了双手的锁链,王思甫又屏住呼吸,“噗通”一声钻入水中,将他脚上的锁链一一解开,随后从水中探出头来。
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徐慎之往前走了两步,腿在水中泡的时间长了,有些浮肿,走路不是很方便,好在还能行动。
“嘿嘿,你还真是不怕死。”马墉双眼微眯,散发出诡异恐怖的幽光,就像一头狰狞的饿狼。他缓缓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他身后的戴洪礼和柳炀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师兄,借你的兵器一用。”徐慎之侧身伸手,他注意到了王思甫身上带了两把兵刃,一刀一剑。
王思甫将佩剑解下来递给他,“剑给你,刀我自己用。”
徐慎之点了点头,接过了长剑,王思甫的话这句话表明了他不会置身事外,令他心中一暖。
水牢门口的马墉恶狠狠地瞪着王思甫,道:“三师弟,你是师父的儿子,这小畜生对小师妹图谋不轨,你居然还铁了心思帮他,你到底姓不姓王?”
“聒噪!”徐慎之抓住剑柄手腕猛抖,剑鞘呼啸着飞脱出去,直奔马墉。
徐慎之腾身跳出水面,一步踩在台阶,再次借力弹出老远,一下将距离拉近,与马墉之间地距离仅一丈余。
他所用这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