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最重信义,此次劳真人相助,我兄弟二人铭记在心,定会竭力相帮,以偿真人恩情。”
徐慎之再次拱手,黑白无常一左一右,架起他的两条胳膊,飞身而起,将他带入江都县城,随即离去。
徐慎之回到客栈,发现门开着,那客栈掌柜还在等他。
“您回来了。”掌柜见他进门,连忙起身笑脸相迎,连称呼都改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眼神中略带恐惧,徐慎之身上密布着十几道刀口,鲜血染透了衣服,而他手中的巽剑虽然在剑鞘中,但剑鞘口与剑托相接的缝隙处,隐隐能看到血丝。
徐慎之见掌柜目露恐惧,笑道:“这么晚还不歇息?”
“等您回来再关门。”掌柜额头冒汗,战战兢兢地道。
“说吧,什么事?”徐慎之知道这个掌柜不会平白无故的等他,应该是看他先前与黑白无常在一起,心有所求。
“无事,无事。”掌柜慌忙摆手,此时徐慎之活脱脱一个月血人,他可不敢造次。
徐慎之看出他心中紧张,便道:“城外有妖道作祟,摄人魂魄,我先前出去是斩了他,为民除害。你有事便说,不必害怕。”
掌柜唯唯诺诺,还是不好说话,徐慎之见状上楼,掌柜急了,连忙跑到柜台前取出一个布包奉上,道:“您能和勾魂使者有所交情,想必不是普通人,可能给我瞧瞧,我寿数几何?”
徐慎之接过布包,里面装得是沉甸甸的雪花银,徐慎之用手掂量,约有五六十两。
他心中暗笑,先前借助黑白无常的名头,果然有用,这掌柜已经开始送钱了。
“平日与人为善,可积累阴德,自然福荫子孙。”徐慎之模棱两可,并未一语点透,观这掌柜面相,此人非长寿之相,寿当半百,不够一个甲子。
掌柜还想再问,徐慎之借口身心疲倦,要回屋歇息,掌柜不敢再问。
徐慎之回房之后,脱下残破的长袍,擦干身上血迹,调动灵气,止住血液。
这一晚,他并没能安然入睡,心中在想别的事。
自打离开神行宗,至今已有大半年时间,也不知神行宗现在是什么光景。
当日柳炀被他杀死,戴洪礼被他打成重伤,这对神行宗而言可是不小的打击。
但无论如何,马墉的目的是达成了,他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首座弟子。
还有韩兴仁,自从当日在怀来县分别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韩兴仁当日说过,他要参军入伍,报效大宋。
徐慎之心里希望,这次北上前往汴京,能够碰到韩兴仁。
除此之外,他又想起了先前那个阳神道人。
那道人被他毁去了肉身,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现,但日后难免遇到,冤家路窄。今日能够打败他和黑白无常不无关系,但若是日后遇到,他要应对还真是十分吃力。
虽然目前他已经初窥暗劲,但毕竟功力未到,只能以手脚发暗劲,但若再遇到阳神修为的道人,很难讨到便宜。
他此时迫切得想要得授道箓,然而茅山掌门不在,清微子不能给他授箓,只说他另有机缘。
徐慎之苦笑摇头,清微子所说的机缘,到底在哪里?
他想得越多,念头就越杂乱,心中不畅,便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觉。
一直熬至丑时,徐慎之突然感到困意袭来,昏昏欲睡,不时便沉睡了过去。
徐慎之睡着后,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正躺在床上,两个长相奇异丑陋的人推门而入,径自向床边走来。
他连忙翻起身子,只见那二人生得魁梧粗壮,一个项上长着牛头,另外一个顶着马头。
这二位当是牛头马面,他们各自手里执着一把三股钢叉,气势汹汹。
“在下徐慎之,见过二位尊神。”徐慎之躬身稽首。
牛头马面在地府的地位略高黑白无常,且嫉恶如仇。一个生牛头,一个生马头,徐慎之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但眼神却很是凛冽,扫过徐慎之的身子,就好像一把剔骨钢刀刮过。
“徐慎之,你在淮阴县敕令五鬼,滥杀无辜,引起众多厉鬼不满,至阴天子面前参你一本,现如今阴天子命我二人传召于你,前往阴司,对簿公堂,还请跟我们走一趟。”牛头声音森冷,令徐慎之闻之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牛头刚一说完,一旁的马面便从腰间解下一条铁索,朝徐慎之扔过去,套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