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宝象弃了戒刀,徐慎之还没说话,周围的众人便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纷纷撺掇他放下巽剑,与宝象赤手空拳相搏。
“这少年原来是个没种的怂包!”人群中再次发出高呼声。
徐慎之皱眉望向人群,他很是眼尖,一眼便看到其中有个青年男子面带坏笑,存有看戏的心思。
“聒噪。”徐慎之二话不说,跳进人群之中,伸手拽住那青年的衣领,在那青年的惊呼声中将他扔上房顶。
那青年不会武功,被扔上房顶后立刻压碎了许多瓦片,身子一骨碌滚了下来,又掉到了地面。
青年摔得不轻,虽然头部未曾受伤,但身上却有多处骨折,惨痛哀嚎。他本来就是瞎起哄的,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人数众多,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却被他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给出卖了。
众人见徐慎之下手狠毒,不敢继续围观下去了,生怕触怒了徐慎之,又跟这个青年一样,被他扔到房顶再摔下来,当即作鸟兽散。
众人散去之后,徐慎之将巽剑插入地面,对宝象道:“行,咱比比拳脚。”言罢冲了过去。
徐慎之冲至宝象身前,右拳自腰间探出上钻,直冲向宝象的下颌,这招叫做“挑领把”,出拳自下而上,有如蛟龙探头,饿狼突袭,广大无际的拳意随着这一拳扑张开来。
“好拳意,佛爷喜欢。”宝象咧嘴一笑,他此时连自称都变了。
面对徐慎之这气势汹汹的一拳,宝象不闪不避,双臂突然变得发黑,肌肉虬结,青筋缠绕,双手更是变得粗大乌黑,有如一块未经锤炼的黑铁,一左一右,如二龙戏珠般架住了徐慎之的手臂。
三臂相接的瞬间,徐慎之便感觉到宝象的双手上传来开碑裂石般大的巨力,似万马奔腾般一往无前,震得徐慎之臂骨如锥心般剧痛,仿佛要碎裂一般。
徐慎之心中惊骇,连忙将手臂一抖,强行自宝象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宝象的这门功夫,与当初在淮阴县时,王坤所施展虎啸金钟罩时有些类似,王坤当时便是双手乌黑,有撕虎裂豹之力。
二者之间也有所不同,王坤双手上的变化,是由虎啸金钟罩引起,虽然杀伤惊人,但究其根本还是横练功夫,而宝象这是纯粹的攻击武学,比起王坤的功夫,来得更加刚猛。
不过,宝象对这门功夫似乎尚不熟练,徐慎之抽回手臂的时候,他并未追击。
徐慎之将左拳再次钻出,故技重施,又是一招“挑领把”钻了上去,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宝象的下颌,而是心窝。
“阿弥陀佛!”宝象和尚高诵佛号,双拳再架。
吃一堑长一智,徐慎之这次并未硬刚,见他双拳来挡,将大臂微抬,拳头击打宝象面门。
宝象将头一偏,徐慎之手臂蹭过他的脖子,同时拧臂外旋,暗劲勃发,将宝象震退。
这是徐慎之第一次使用暗劲打人,宝象的脖子左侧被蹭得泛红,微有酸麻之感。
这也是徐慎之暗劲功夫还不够高,只能让宝象的脖子产生酸麻感,影响不大,若是到了莫云星那般境界,暗劲可自浑身各处勃发,功力不够者挨上一下,五脏皆毁,肝胆俱裂,即便是功夫极深者,挨上一下,也得遭受重创。
首次使用暗劲,并未建立奇效,令徐慎之大失所望,但他并没有就此停手,冲出的左臂此时也未收回,而是裹拧着一股巨力,如车轮大斧般劈下,真有二郎劈开桃山、沉香劈开华山之势。
宝象闪身让过,右手五指撑开,乌黑如钩,猛抓徐慎之喉咙,徐慎之缩身便闪,他又将手右拉,抓住徐慎之左肩,五指之上巨力澎湃,徐慎之便觉得左肩剧痛难耐。
忍受着剧痛,徐慎之拧腰转身,左臂内旋搭在宝象和尚的右臂,同时右手搭上宝象右肩,右脚进步埋根,右肘在腰马的推动下,轰然砸向宝象面门。
宝象脚跟被吃住,右臂又被徐慎之控制住,不得脱身,好在空出的左手及时架起,挡住了徐慎之的肘尖。
虽然宝象抵挡及时,不至于被砸烂面门,但徐慎之肘尖传来的巨力还是如倾盆狂倒的水,一股脑涌入了他的体内,将他撞出一丈开外。
“好功夫。”宝象冷笑一声,蹬地跳起,猛然扑向徐慎之,左手呈鹤形猛抓徐慎之小腹。
“短打拳术。”徐慎之心中一紧,北派武学多以长拳腿法见长,而南派武学多是贴身短打之法,相比北方武学而言,南方武学不够霸道狠辣,但却诡变无常,出其不意,而且打击目标多是人体薄弱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