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衰落原因,不止这些。
道门奉三清教法,始于黄老,成形于张陵。汉朝时极为兴盛,当时有高祖之孙,淮南王刘安,极是好道,与众门客著有《鸿烈》一书,后来因图谋造反,事情败露,自尽而亡。
刘安的死并没有令当时的天子汉武帝刘彻怒火平息,反而因此牵连百家,才有了后来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直至十多年前林灵素入宫得势,遂奏请徽宗,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佛改为大罗金仙,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易服饰,称姓氏;左右街道录院改作道德院,僧录司改作德士司,隶属道德院。不久又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
后来有胡僧立藏等十二人和两个五台僧人、道坚等与林灵素斗法,僧人不胜,情愿戴冠执简。
道门的情况稍微有所好转,不过林灵素的做法过激,引起了佛门信徒的不满,徐慎之对此并不赞同。
天高皇帝远,也有一部分寺院继续保留原有称呼及规矩,九华山化城寺便是如此,要不然宝象不会是个秃瓢了。
“你杵着头想啥呢?”宝象吃完牛肉,提过徐慎之右手边的酒壶。
“没什么。”徐慎之摇头摆手,“你那两大武学你应该只学了大开碑手。”
“你咋知道?”宝象抬头反问。
徐慎之没有回答,此事其实很容易想明白,宝象的戒刀并非凡品,但他的刀法稀松平常,若是修炼了不二刀法,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他的双手却在施展武学时乌黑粗大,当是大开碑手无疑。
不过他练习大开碑手并不精深,不然的话,徐慎之定然不敌他。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徐慎之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宝象摇了摇头,“如今许多人追杀我,虽然那些人功夫平平,但我想找个僻静场所,先把这两门武学练得小成了,然后再出来。”
宝象的自称极为混乱,一会儿“贫僧”,一会儿“佛爷”,一会儿又用“我”。
徐慎之点点头,道:“你虽然陷害于我,但咱俩没有生死之仇。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叫人再知道你身怀的两大武学的名字?”
莫秀华跟他说过,当年的“北方大侠”刘正风,功夫已臻化境,然而就因为身拥《守洞尘技》九大武学之一的行意拳,被化血宗掌门明月夜率众追杀,最后坠崖而死。
“为何?”宝象微感疑惑。
“听我的就是,不然的话追杀你的可不止是现在这些人,两大武林世家,五大武林门派也会加入进来。”徐慎之懒得跟他解释三大道书的事。
“这么严重?”宝象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虽然徐慎之如今只有十七岁,但宝象并没有徐慎之年轻就轻视他,那才俊榜上的高手,皆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翘楚,没有超过二十八岁的人。
“你既然是道门弟子,怎么出门不穿戴黄冠道袍?”宝象又问。
所谓黄冠,并不是黄色的冠帽,而是指黄老之冠的简称。而道袍则是纯粹的汉人传统服饰,不过如今汉人服饰仿照胡人服饰,因此道袍只有道人穿戴。
徐慎之摇头道:“我尚未受箓,作不得法,戴不得黄冠,穿不得道袍。”
宝象“哦”了一声,也没问他怎么会得金光咒,又道:“那你叫啥名字?”
“徐慎之。”徐慎之回道。
“我是被驱逐出寺的酒肉和尚,你是背叛师门的忤逆弟子,咱俩是难兄难弟。”宝象咧嘴一笑,徐慎之的大名可在江湖上传开了,现在到处都是要抓他的人,三千两白晃晃的雪花银,令很多人动心啊。
“是啊。”徐慎之摇头苦笑。
自从当日在徐州城外被左千秋伏击之后,徐慎之外莫秀华府上休养两个多月,以至于关注他的那些人都没能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因此稍得清净。
不过,即便如此,徐慎之的日子过得也不安逸,南下前往茅山的路上,依旧遇到了许多阻碍。
正在此时,徐慎之听到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着客栈的方向而来,马蹄声很是杂乱,说明来人不在少数。
“小二,再来壶酒。”宝象并未管那些马蹄声,又问店小二要酒。
“得嘞。”店小二立马端酒而来。
宝象先给徐慎之倒酒,又往自己杯里倒上,正待饮时,那些马自客栈门外停住了,紧接着便响起一阵下马落地的声音。
十几个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