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和尚走后,徐慎之再度回房。
那猥琐男子在这间房内受到排挤,待不下去了,于是前往其他的厢房,这倒正合几人的意思。
回屋坐定,徐慎之将老和尚遣送中年和尚下山一事说了一遍。
吴元清道:“此间离得有人烟的小镇甚远,今日难以回返,那中年和尚外出购粮,恐怕明日才能回来。”
徐慎之点了点头,的确,那中年和尚只是个普通僧人,并没有灵气修为,也不懂得武功,路上并不会走得很快。
退一步讲,即便那中年和尚会轻功之类,但若是采购着米粮,也无法很快赶回。
徐慎之得以闲暇,便打坐练气,吸纳天地灵气,缓慢游走任督二脉,由于奇经八脉的另外六脉被公输长风的剑气所伤,此时无法行气,因此徐慎之极为懊恼。
心中懊恼,徐慎之便无法凝神静气,片刻之后不再练气,而是坐于吴元清旁边与之攀谈。
吴元清乃是淮南西路舒周桐城县人,虽修玄门法术,却并非道门中人,家有亦有老小,因此他平日里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是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若非此次金人来势汹汹,他不会轻易离家北上。
攀谈许久,吴元清笑着点破了徐慎之的身份,令徐慎之甚为尴尬。
吴元清虽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消息并不闭塞,对于江湖上的事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此凭借巽剑推测出他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假名字不能再用,徐慎之便不再隐藏真实身份,吴元清修为高深,但眼神中并无恶意,一个人的眼神很难伪装,因此徐慎之便有所放心,不怕他有所企图。
晚间,那个小沙弥走来送斋饭了,依旧是清汤寡水的稀粥,以及并不可口的粗饼。
吃过之后,便开始休息,床被宝象占了,徐慎之和吴元清也不计较,便坐于凳上打坐练气。
直到第二天午时,那中年和尚回来了,回来之时还跟有两个仆从打扮的人,那二人赶着两辆马车,车上装有米粮。
中年和尚回来,寺院里的七八个和尚皆出门帮忙搬那些米粮,徐慎之闻得院外声响,便和吴元清一同出门去看,宝象此时正在午休,于房内大扯呼噜。
住持老和尚此时亦在,见二人出来,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二位施主。”
二人拱手还礼,随后,徐慎之便指着马车上的米粮,道:“敢问大师,这马车上所装为何物?”
“阿弥陀佛,”住持道:“此乃山下镇内李施主所施舍的米粮。”
徐慎之闻言点头,并未再开口,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过这住持却说了谎话。
那中年和尚昨日离山的时候,背上背了包袱,其中所携带的必是银两无疑,今日回返时包袱却已经不见了,说明这些米粮乃是用银钱买来的。
至于住持和尚口中的李施主是谁,徐慎之不得而知,想来应该是那卖米的商人。
住持和尚慈眉善目,等众僧人搬完米粮之后,冲那两个赶车的仆从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代老衲谢过你家主人。”
那二人点头应是,赶着马车离去。
此时院外只剩下三人,除了徐慎之与吴元清,还有那住持和尚。
住持和尚正要进院,吴元清却出言道:“大师留步。”
住持和尚扭头发问,“施主有何吩咐?”
吴元清笑道:“我二人非是歹人,大师不用太过小心防范。”
住持和尚本来没什么反应的,听他如此一说,反而眉头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吴元清一针见血地道:“大师既有钱财购买米粮,何不修葺宝刹?”
“你是如何得知?”住持更加戒备,此时已经改了称呼。
警惕的同时,他也十分疑惑吴元清是如何得知他有钱财的。
“大师莫要误会,我二人并非恶人,只是敝处不受人施舍银钱,令我等颇为不解。”吴元清又说道。
住持沉默片刻,摇头叹气道:“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佛可以不要金装,但百姓不能不吃饭。”
“我非寻常百姓,还是有些多余银两的。”吴元清再次说道。
“这些时日来敝处的施主,皆是北上勤王的义士,老衲虽是出家人,却也是大宋子民。”住持再次出言解释,他的意思是,但凡是此次前往汴京勤王的武林中人,他便不收所施舍的金银。
吴元清又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