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飞刀来得突然,如利箭疾驰,徐慎之陡然跳起身子,往门外飞掠出去,那柄飞刀如长了眼睛般紧随其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酒肆内的众人为之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浑身裹在黑色斗篷中古怪男子便起身追出酒肆。
街道皆是行人,躲闪不便,徐慎之无奈之下,不得已施展身法掠上酒肆屋顶,那飞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绕圈儿追上。
徐慎之口中默念金光咒,双目紧盯着那尾随而来的飞刀,心头怒意并着杀意。
飞刀疾冲身前,徐慎之周身灵气涌动,形成淡淡的护体金光,那飞刀竟然刺穿金光,直冲心窝。
徐慎之心头大惊,以更多的灵气凝实护体金光,将飞刀暂且挡住,身形暴退飞转,正在此时,那黑衣人已然出得酒肆,站在街上,抬头冷笑看他。
微风轻轻吹过,连带吹起了他斗笠四周的青幔,露出了一张须发皆张,高额大鼻,眼窝深邃的狰狞面孔。
那人此时唇角勾起,冷笑连连。
“左千秋!”徐慎之看到那人面孔,眉头微皱,虽然他早就猜到了来人是当初在徐州城外袭击他的狼妖左千秋,但还是有些吃惊。
当日,左千秋的五把飞刀已经被陆瑛拿走,尽数熔铸与七寸剑之内。
徐慎之没想到,左千秋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又重新拥有了更为厉害的飞刀,竟然能破开他的护体金光。
“金人!”街上行人见左千秋相貌与金人酷似,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徐慎之,这次算你运气好,我还有要事,就不陪你玩了,我们改日再会。”左千秋手掌一招,那飞刀便未再追击,折转回返其手中。
徐慎之双眼微眯,左千秋转身狂掠,直至此刻,徐慎之才发现左千秋腰间挂着一个红色葫芦,那葫芦之中有凛冽的气息散发出来,极为惊人。
左千秋的身形越来越远,逐渐向着城北掠去,不过徐慎之并没有追击。
他心中疑惑不解,左千秋为何会出现在这汴京城?看他样子,似乎并不是冲他而来的。
带着满头的雾水,徐慎之在许多人的惊呼声中掠下屋顶,本来就心情不好,重新进入酒肆之中,徐慎只管要酒。
酒属火性,徐慎之心中郁闷,几杯酒水下肚,反而怒意更甚。左千秋在徐州袭击他的账还没有算,没想到这家伙这次竟然又冒了出来。
而且,从那把飞刀能够轻易穿透他的护体金光来看,左千秋的实力,较之一年前精进不少。
憋着一股闷气将酒喝干,徐慎之又要了一坛酒,付了酒资,提着那坛尚未启封的酒坛出门,回到了客栈。
二人所居客栈也有酒水,只是没有这家酒肆的酒水绵长香醇。
见徐慎之提着酒进门,宝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酒坛。
徐慎之本就是给他带的,见他两眼发直,便随手将酒坛扔了过去。
宝象本来还在练习不二刀法,手里提着戒刀,见他将酒坛抛来,慌忙丢掉戒刀,伸手去接酒坛,生怕将其摔碎。
徐慎之坐到桌前,低头沉思,左千秋来汴京是出于何种动机,这点他并不清楚,但这家伙绝对不是来保卫汴京的。
左千秋乃是狼精,可没有人类的种族观念,况且,他的形象酷似金人,说明他化形时是以金人形象为参考,如此便可说明,他并非生于大宋,而是金国异类。
换句话说,左千秋即便有人类的种族观念,也只能是向着金人,而非大宋。
可以确定,左千秋此次前来汴京,绝对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
徐慎之心头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放弃了思考,转而开始练拳。
先前在酒肆多喝了些酒,体内热血澎湃,此时搬运气血,练习大开碑手,血液往双手涌动的更快,双手顿时变得乌黑铁青,挥舞生风。
不过弊端也大,他好不容易克服的晕眩感,此时再次出现。
头晕眼花,徐慎之停止了练习,坐在凳子上休息片刻,运行灵气,将酒气缓缓逼出体外,耳清目明之后,拿起锯刀练习不二刀法。
功夫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一日千里不可能存在,一味地躲在客房练武不符合阴阳之道,因此,徐慎之平日里也会出门,四处打听陆瑛的下落。
他只是猜测陆瑛回来汴京,至于来没来,他并不清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连日来,宋国的武人的不断向汴京涌聚,街上的行人中多有佩剑带刀、提锤扛斧者,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