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弟子,心高气傲,让任意二人前往其中一方都有些失礼,徐慎之与吴元清权衡过后,决定将见面地点定到食仙居,时间定到了三日之后,由二人分头奔走通知三个门派的首座弟子。
那食仙居乃是汴京一流的酒楼,掌勺大厨的手艺远近闻名,为达官贵人所喜,不过里面酒菜虽好,价格也不低,因此也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去那里吃饭。
食仙居的位置与三位首座弟子所住客栈的距离,相差不大,因此不会有厚此薄彼之嫌,且那里格调高雅,将会议地点到食仙居也能表现出对三人的尊重。
不过,将消息送达之后,徐慎之想起一件事,令他极为犯愁,那食仙居菜肴酒水价格不菲,他身上就剩下几十两银子,都落魄到和宝象同住一间客房了,哪里有钱请那三位首座弟子去食仙居吃饭喝酒?
“莫兄,可有多余银钱?”徐慎之到达悦来客栈,进入吴元清的房间,面带尴尬之色,其声细如蚊鸣。
“愚兄出身乡野之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如今身上还剩下二十几两银子,你若是需要,尽数资助与你。”吴元清面皮微红,他自然知道徐慎之为什么需要钱,但他比徐慎之还穷。
徐慎之无奈摇头,面有忧色,二十几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两三年的收入,但要想在食仙居吃顿饭,没有百十两银子恐怕是不行的。
三日之后,便要于食仙居宴请三个门派的首座弟子,没有银子如何是好?
“莫要着急,武林中人行走江湖,自是有方法弄来银子。”吴元清笑道。
徐慎之摇头,“我不想那么做。”
武人平时花费银钱,要么是自身所在家族有钱,要么就是打家劫舍,吴元清所说的自然是后者,徐慎之心中不想行那盗窃之举,自古以来侠盗不分,原因就在于此。
“没叫你偷东西。”吴元清笑道:“只是得委屈你,给为兄当两日丹童,可好?”
“吴兄有何高招?”徐慎之疑惑地看向了他。
“为兄早年倒是习得点金之术,只需取数两银子作为丹头,再熔以铅粉,于炉中淬炼七七四十九,可得百两白银。”吴元清微笑道。
“吴兄莫要说笑。”知道吴元清说的是玩笑话,这世间哪儿有什么点金之术?
当年吕仙未得道时,自钟离权处习得点石成金之术,后来知那石头所化金银终究不是真正金银,五百年后便会重新化为顽石,吕仙怕以点金术所变金银会害了五百年后得银之人,从此弃之不用,这门法术因此断了传承。
吴元清不可能会点金之法,即便他真会,也并非像他所说那样需要在丹炉中炼制七七四十九日,毕竟三日之后就要宴请公输长风等人。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徐兄弟别问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愚兄就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做两日丹童?”吴元清打趣道。
徐慎之无奈,只得点头。
见他点头,吴元清面露得意之色,道:“回去取你那把剑来。”
徐慎之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立刻回返客栈,去取巽剑。
等他取到巽剑,回返悦来客栈之后,吴元清满面笑容的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包袱。
“吴兄,接下来怎么做?”徐慎之还是不明白吴元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元清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解开桌上的包袱,放着一套青衣,和一顶黑色小帽。
徐慎之看到包裹里的衣服帽子,那是大户人家专门给下人小厮穿戴的衣冠。
“搁哪儿来的?”徐慎之愕然。
“你回去取剑的时候,我去附近几个人家里看了下,从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厮那里买的,花了一两银子。”吴元清笑意甚浓。
徐慎之闻言苦笑,吴元清这给他连仆从穿戴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而是还是别人穿过的,这玩意儿十成新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虽然十分的不情愿,徐慎之还是换上这套衣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什么衣服就显什么气质,换上衣服以后,徐慎之的形象大为改观,他此时身穿青服,头戴黑色帽子,俨然一副仆从模样。
徐慎之身穿这身衣服,感觉极为别扭,一直上下打量自身,吴元清在旁忍俊不禁,脸都憋红了。
“吴兄,你这是故意的吧?”徐慎之见他憋得面目通红,不由得苦笑。
“哈哈,走吧。”吴元清终究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立刻起身下楼。
徐慎之无奈,双手捧着巽剑,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