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徐慎之心中思量之时,皇城方向过来一队人马,向众人所在位置走来。
那队人马是十几个骑兵,但领头的却不是将军,而是宫中的内侍。
眼见这队人马到来,众人皆心生疑惑,不明白这些人是来干嘛。
“圣旨到。”那个年过四十面白无须的内侍手捧黄绢,提着尖锐的公鸭嗓子喊道。
众人闻言,无论武林世家的年轻翘楚,还是宗门首座弟子,尽皆翻身慌忙下跪,口呼“万岁”,等待内侍宣读圣旨。
此时此刻,场中只有四个人没有下跪,这四个人分别是清虚子、清微子、宝象以徐慎之,他们只是站立,除了宝象双手合十,其他三人皆是行稽首礼。
“大胆,见圣旨如见皇上亲临,你们四人为何不跪?”那五体不全的内侍再次扯着公鸭嗓子大喊。
“福生无量天尊,回上差话,我等道人修习道法,明辨阴阳,只跪三清六御,不拜人间帝王。”清虚子稽首说道。
那内侍闻言点头,道人不跪人间帝王由来已久,当年林灵素、徐知常在宫中的时候,见了皇帝也只是稽首,从不跪拜。
那内侍又冲宝象道:“你这个和尚为何也不跪?”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也是出家人,只跪诸佛菩萨。”宝象也跟着说道。
内侍有些无奈,随即展开手中黄绢,提着尖锐的公鸭嗓子道:“朕绍赝骏命:林灵素降妖诛邪,保我大宋百姓,追封为太上神霄大德真人。房虚一、田九宫护国保驾有功,朕封你们二位并为护国真人,钦此。”
“二位真人,请随我进宫面圣,接掌护国金印。”内侍合上了圣旨,递向了二人。
清虚子和清微子对视一眼,并未接过那道圣旨,二人异口同声地道:“福生无量天尊,请上差代贫道二人回禀皇上,山野之人,担不起护国重任。”
“大胆!”那内侍身后骑兵扬起手中长枪,指着茅山的二位高功说道,“皇上下旨,你们敢抗命不成?”
“快滚!”未等茅山的二人开口,徐慎之已然变了脸色。
徐慎之心中极为恼怒,这混蛋皇帝的圣旨下的有问题,当年太上皇下旨斥还林灵素,如今林灵素为了大宋身死道消,皇帝只是追封了一个空号。
而茅山的二位高功来汴京已有些时日,从来没有被皇室关注,直到林灵素以召请雷部神将才令皇帝意识到道人的手段,下令让他们做大宋的护国真人,如此未免有些霸道,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在场的众人听到徐慎之的话十分震惊,没想到他敢公然辱骂传旨之人。那十几名骑兵更是面带怒色,策马挺枪,冲徐慎之杀来。
徐慎之提起巽剑,施展“纵身万仞”,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起十丈高,直接自那队骑兵头顶掠过。
在场的众人皆会轻功,除了宝象的神境通能够和徐慎之的浮光掠影一较高下之外,其他人顶多一跃三四丈。
那些骑兵见徐慎之竟然跃起如此高度,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徐慎之冷笑着落到众骑兵身后,冷冷地道:“贫道要杀你们,不比捏死几只臭虫难,再不滚,一并杀了。”
那些骑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出手,徐慎之转身掠至林灵素的遗蜕前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为林灵素感到不值。
林灵素当年为了弘扬道法,入宫面圣,受到徽宗礼遇,然而后来失势,也没有忘记报效国家。但是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皇帝并没有领他的情,只是追封了个空号做做样子。
究其根本,林灵素虽然召请雷神除妖驱邪,却也牵连许多无辜百姓。皇帝因此不待见林灵素,不代表皇帝有多爱民,只是数千人被林灵素雷霆劈得灰飞烟灭,令皇帝心生忌惮,恐怕他此时正心中暗喜林灵素受到天谴身死呢。
那些骑兵权衡再三,最后给徐慎之丢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与那内侍驱马离开。
“兄弟,你刚才冲动了。”见那些骑兵走远,莫云星过来拍着徐慎之的肩膀摇头叹气。
“金人都打到家里了,还那么高高在上,若不是我们拼死拼活,只怕皇城也早就被攻破了,还不识趣。”徐慎之表情平静,眼神却不平静,充满了腾腾的杀意。
莫云星拍着他的肩膀道:“慎之,我知道你师父走了你心里不好受。”
“莫大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徐慎之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啊,汴京现在被金兵围得水泄不通,此次要逃出去倒是很难,如果能活下来,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