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刺史府,完颜宗望被那刘刺史请到正厅叙话去了,徐慎之则是被押了西厢房,门外留有数十金兵看守。
被困于西厢之中,徐慎之也没有不爽,因为囚禁他的人马上就要死了,他一想及此事,便觉得十分解气。
完颜宗望和那刘刺史用饭,倒是不曾忘了徐慎之,差人给他送来佳肴美酒,徐慎之凑合着吃了两口,上床歇息。
一连两月,徐慎之皆是在牛车上度过,没有好好休息过,此间床榻被褥具备,徐慎之上床拉过锦被盖过身子,片刻之后便睡沉。
翌日天明,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徐慎之受惊醒来,腾的翻起身子,下意识的伸展拳脚,准备应敌,待得看清来人,才想起自己现在是阶下囚。
“你这泼道夜里睡得死沉,倒是苦了我们哥儿几个,在门外替你守了一夜,”那个踹门而入金兵打着哈欠,“快起来,该上路了,别让军爷动粗。”
徐慎之闻言不觉莞尔,“你倒是对贫道动粗一个试试。”
那金兵不敢再多说了,徐慎之这几个月来没少揍人,明明是个阶下囚,却跟完颜宗望他二大爷似的,这些普通金兵根本就惹不起。
片刻之后,又有一人进来了,此人不是士兵,而是一个仆役打扮的从人,应该是刺史府上的仆从,此时手里正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小壶酒和一荤一素两道小菜。
这饭自然是完颜宗望让人给他准备的,徐慎之瞪了那金兵一眼,“阎王催命不催食,你主子还没催贫道赶路呢,到外边儿待着去。”说罢拿起筷子吃饭。
那金兵不敢再待着,转身出门。徐慎之吃得酒足饭饱,起身出门。
自从被金人抓住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半年时间里他连衣服也不曾换,更别说沐浴洗漱了,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儿。
出得门外,那些金兵押解着他离开宅院,完颜宗望此时已经带着雄库鲁和几员副将出来,刘刺史毕恭毕敬的将其送出府邸大门。
完颜宗望见到徐慎之冷笑道:“道长昨晚睡得可好?”
“托将军洪福,贫道昨夜里睡得很好。”徐慎之还以冷笑。
完颜宗望见他脾气未改,也不搭理他,转而翻身上马,向校场而去。
到得校场,那些于此安营扎寨的金兵早已穿戴整齐,不过他们此时并没有整列队行,而是围着校场,看一队骑马的士兵打马球。
眼见完颜宗望到来,那些金兵迅速集合,完颜宗望摆了摆手,“好久没有打过马球,我也来打一打。”
那些金兵闻言,都愣了一愣,有人反应的快,立刻拿过木杆递与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接过木杆,骑着战马奔入校场,冲那些打马球的士兵高呼了一声,挥舞着木杆与那些士兵抢球。
完颜宗望常年率军打仗,谋略高超不说,武功也是非比寻常,打起马球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些士兵竟争他不过。这倒不是因为那些士兵故意放水,而是完颜宗望见机出手,当机立断,那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球已经被他抢走了。
徐慎之对着马球无甚兴趣,眼见完颜宗望打得酣畅,闭目静等。
完颜宗望性子起来,这场马球竟然打了足足半个时辰,由于天气较热,他将身上的甲胄卸了下来,又打了半个时辰。
就在那些完颜宗望与那些金兵打得正酣畅的时候,完颜宗望突然自马背上栽了下来,整个校场上的士兵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徐慎之闻得惊呼声,睁眼向校场中央看去,只见完颜宗望已然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他的那几员副将连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背着他向刺史府跑去。
完颜宗望突然栽下马来,徐慎之心中喜不自胜,这正是他想要的。
完颜宗望被带回刺史府,众多金兵都慌了神,唯有那萨满巫师雄库鲁表现的极为镇定,冲那些押解着徐慎之的金兵说道:“将他也带到刺史府,别让他给跑了。”
就这样,刚刚从刺史府出来的徐慎之又被带了回去,再次住进了西厢。
那刘刺史见完颜宗望去而复返,很是疑惑,但看清完颜宗望昏迷过去之后又极为惊恐,那几个被完颜宗望来的副将扯住刘刺史,怒声喝道:“你这混账东西,给元帅吃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就是……就是寻常吃得饭菜……”刘刺史被揪住了衣领,吓得亡魂大冒,说话之时哆嗦个不停。
“还不说实话,看老子不打死你!”扯着那刘刺史的副将是个女真人,脾气火爆,认定了是刘刺史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