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宗望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朝刘刺史的面门上挥起便是一拳。
“下官……下官真的不……不知道……啊!”那刘刺史脸上挨了一拳也不敢发火,语带哭腔,双腿颤颤巍巍地就要跪将下去。
“老子砍了这汉贼的狗头!”那副将伸手拔出腰间佩刀。
刘刺史见那副将拔刀,立刻磕头求饶,其他几员副将也上来抱住他,但那副将颇有些膂力,众人竟然抱他不住,被他挣脱开来,挥刀便向那刘刺史的脑袋上砍去。
刘刺史眼见求饶无用,吓得连滚带爬的移向旁侧,堪堪避过那一刀,那女真副将正要挥刀再砍,忽然听得一声:“住手!”
这个声音一出,那副将果然停手,面上虽然带有愤怒之色,但还是将弯刀还归了刀鞘中。
那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萨满巫师雄库鲁,完颜宗望与雄库鲁私交匪浅,因此众人都怕他三分。
“退下!”雄库鲁阴着脸瞪了那副将一眼,走到刘刺史跟前将他扶起,“我这兄弟有些鲁莽,让刺史大人受惊了,还请刺史大人快派人去请郎中,为元帅诊治。”
“是是是。”刘刺史死里逃生,慌不迭地点头,随即连忙喊人去请郎中。
刘刺史鼻子被揍开了花,还冲雄库鲁等人陪着笑脸,“请各位将军到正厅里坐。”
先前揍他的那员副将闻言大怒,冲他吼道:“坐个屁,还不腾出房子来让元帅歇息!”
“是是是,下官立刻照办。”刘刺史被吓得额头冷汗直冒,生怕那副将又拔刀相向,连忙借机转移话头,亲自带着众人去腾出一间空房子供完颜宗望躺卧休息。
徐慎之此时虽然被关在西厢,但却听到了也不远处的动静,也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此时心中有点恼怒,雄库鲁刚刚为什么要喊停手,就应该让那个女真人将那刘刺史的脑袋给砍了。
刘刺史这种狗奴才,别人刀都拔出来,还跪在地上磕头,这种人他看着心烦。
话分两头,那刘刺史派人找来几个大夫,给完颜宗望诊治病情。
那几个大夫与其说是被请来了的,倒不如说是被抓来的,他们本就战战兢兢,进屋以后见着满屋身披甲胄,腰佩弯刀的军官,顿时惊恐不已。
“快给元帅瞧病,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那先前殴打刘刺史的副将指着那几个被抓来的郎中说道。
那几个寻常郎中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当即被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的不敢吱声。
“你们都出去。”雄库鲁面色阴翳,冲满屋子的军官说道。
那些军官闻言,面露不情愿,雄库鲁只得抬高了声调,“滚出去!”
众人不敢违逆他的意思,纷纷走出房间,不过只是在门口围着,并不走远。
“床上躺着的,是我大金国的二太子,先前打马球不知何故突然晕厥,特请几位看看。”雄库鲁和颜悦色地冲那几个郎中说道。
此时的雄库鲁,哪里还有在汴梁时的狂傲,反倒像个寻常人一样,说起话来也是十分客气,由此可见,他和完颜宗望私交甚好。
那几个郎中闻言,皆面露难色,雄库鲁见状眉头微皱,“几位还有什么问题?”
“这……”一名郎中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雄库鲁摆手说道。
“我等皆是乡野郎中,对于岐黄之术只是粗通……”那郎中话没有说完,其他几个郎中也跟着点头。
雄库鲁见状再度皱眉,他明白这些郎中的意思,他们是怕完颜宗望的病他们治不了,或者是怕误诊,最后惹火上身。
“快些看看,”雄库鲁面露不快,冲那说话的郎中道,“就你了。”
那郎中闻言面露苦色,极不情愿的走到床榻前,他是看了看完颜宗望的面相,又伸手抚其额,最后再拉过其手臂,切完颜宗望寸关尺。
“回大人,二太子乃是中暑。”那郎中小心翼翼地说道。
雄库鲁尚未答话,门外的马一干军官便齐声叫嚷,“不可能,区区中暑,怎么可能会令元帅昏厥?你这混账东西,休要敷衍了事,如若不然,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那郎中吓得慌忙跪倒,磕头求饶,雄库鲁回头瞪了门外的重众人一眼,转而扶起那郎中,又冲其他郎中说道:“你们也瞧一瞧。”
那几个郎中心中惶恐,岂敢不允?一个个上去为完颜宗望切脉诊断,最后得出得结论一致,完颜宗望确是中暑。
雄库鲁见众郎中皆如此说,不由得眉头大皱,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