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已是午时,那两个丫鬟已经屋内收拾整齐妥当,除此之外,她们将屋内也收拾干净,各种物件摆放整齐的整齐有序。
“去跟雄库鲁说,你们不要再来了,我习惯被人伺候着。”徐慎之冲两个站立在旁的丫鬟说道。
那两个丫鬟闻言面如土色,惶恐跪倒,声泪俱下,眨眼睛已经哭成了两个泪人,“老爷嘱咐过奴婢二人,势必要侍奉好公子,如有懈怠,就会重罚奴婢二人,求公子慈悲,不要赶奴婢二人离开。”
徐慎之皱眉不语,那两个丫鬟见他皱眉,苦苦哀求,徐慎之经受不住她俩哀求,无奈地摆手道:“算了,你们起来吧。”
二人闻言转悲为喜,起身擦去眼泪起身。
吃过午饭,徐慎之盘膝打坐,默默运行体内灵气,冲击大周天。
常言道,迟则生变。虽然他与雄库鲁达成了协议,但仅仅是双方口头上的敷衍,雄库鲁不杀他是因为用得着他,他不杀雄库鲁是自忖没有足够的实力逃出上京城,双方此时是持平,倘若天平朝着某一个方向倾斜,那么翘起的一头就会遭殃。
徐慎之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冲击到大周天,但也不敢说雄库鲁不能在他冲击到大周天的时间里晋升阳神。
胜利的天平若是倾向于他还好,倘若倒向了雄库鲁,那可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盘坐半日,除了那之前冲开的一处穴道能够,其他穴道毫无进展。
傍晚时分,徐慎之自静坐中退出心神,用过了晚饭,做了晚课,那两个丫鬟为他冲了一盏浓郁的香茶,供他清神醒脑。
徐慎之本来是无心喝茶的,但见那茶色翠绿葱郁,香气扑鼻,便知道是早间在雄库鲁那里喝过的光州毛尖,这只老鸟还真派人给他送过来了。
虽然明知道雄库鲁派人送茶是不安好心,但他并未拒绝,茶是好茶,入腹清神醒脑,正适合打坐后提神。
如此修行半月有余,灵气修行依然毫无进展。渐渐的,徐慎之产生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但他清楚,这种负面情绪并非源于修行缓慢,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压住了心底的躁意,徐慎之开始低头沉思自己焦躁的原因,沉思许久,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因何焦躁。
道人修行,讲究财、侣、法、地四样。
所谓“有财障修道,无财不养道”。修行不仅仅是对灵气的积累,更是对于天地阴阳的参悟,对人性的窥探,太有钱的人往往过惯了奢靡的生活,难以静下心来参天悟道。而修行前期又需要穷苦百姓缺衣少食,平日里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四处奔波,哪里有时间修行?
因此,修行首重钱财,钱财不宜过多,也不能太少,足够维持生计,且内心深处也需要对钱财有个清晰明了的认识,不能将身外之物看得过重,但也不能将维持生计之物看得过轻,拿捏好一个完整的尺度,保持内心的安静与平和。
而修行本身不是盲修瞎练,需要参考相信的方法,按部就班的修行,就好像一个数学家在算一道题是相应的往里面套公式,这便是“法”。
《礼记》曰:“独学而无友,必孤陋寡闻也。”独自修行无法与人相互论证,无法证明自己修行的路线是对是错
,也缺乏与人交流,会使人心生抑郁,有话想说却无有可供其倾诉之人,着实憋闷。
在钱财、道侣、方法具备都已经具备时,环境对修行中人的影响也很大,《清静经》曰:“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闹市的喧嚣会牵动人的心猿意马,使人无法清神静心,因此,修行需要极度安静的场所,同时最好是灵气充沛的场所,有利于灵气的积累。
他此时身无长物,自然没什么钱财,但一切吃穿用度皆有雄库鲁承担,也不因钱财发愁。而他得林灵素授予的三册《神霄天坛玉书》,修行的方法也不会有误。至于修行的环境,雄库鲁的府邸虽然并非灵气充沛的山川大泽,但府中人数不多,平日里也没人打扰,那两个丫鬟也不敢过多骚扰他,也算得上清静。
财、法、地三者俱全,独缺一个同道中人,无有道侣,便不能相互交流修行所悟,无人缺乏交流,不能互相佐证,令他心生抑郁,这也是在所难免。
焦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因何焦躁。想明白了自己内心焦躁的缘由,徐慎之反而静了下来。
道人把修行又叫修真,为何叫做修真?乃是因为修行本身是去伪存真,求得真我。既然用一个“求”字,本身是需要大勇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