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这个时代,虽然大方却不胡来,这两点加在一起令徐慎之对她很有好感。
都说食髓知味,徐慎之在后世是有家室的人,他知道一个男人在没有女人前和有了女人后会有什么变化,到这个时代已经二十年,他也多次回想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画面。
看着她为自己包扎伤口,徐慎之心头感到温暖的同时翻起了热浪,但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与冷静,因为后世的老婆还在等他回去。
“你还要去杀哪条蛟龙吗?”陆瑛柔声问道。
徐慎之点了点头,见她又要开口,便已猜到她想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此间店主只知道河洛汇流处有妖物作祟,但并不知道是何妖物,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陆瑛摇了摇头。
“如果今天我不去找到,西南方向那个村子的人可都会成为它的食量。”徐慎之低声说道。
陆瑛闻言点了点头,徐慎之的意思是,那店主之所以不知道蛟龙是何种属,是因为在此之前见过它的人都被吃光了。
而徐慎之跟她说这个,无异是表明了态度,那蛟龙如此肆无忌惮,吃人度日,身为道人,为民除害是他的职责,也是道人的本分。
“你有把握除掉它吗?”陆瑛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他此次已经被洞穿了左手,若是再去,指不定会受什么伤呢。
“有把握。”徐慎之点了点头,他此次受伤主要是因为下雨无法画写符咒,但若是提前画写好应对符咒,就有很大的把握对付除掉蛟龙。
“要不要我帮忙?”陆瑛询问,她自知帮不到徐慎之,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关心。
“鱼肠剑拿来让我用用。”徐慎之笑着抽回了左手,陆瑛已经帮他包扎完成了,但还攥着不放。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陆瑛解下了鱼肠剑。
徐慎之清理了符盒内被污秽的符纸与朱砂,让陆瑛出门帮忙去买些符纸、朱砂。
符纸这种东西有的是地方买,因为除了道人画符之外,民间也有人自行摸索画符,不过,寻常人画的符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容易招惹脏东西,有句话叫做,“画符不知窍,徒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朱砂也不少见,药铺里就有得买。
陆瑛走后,徐慎之回房换上干净道袍,王宗意也看到了他左手受伤,虽然因为包扎而看不到伤口,但王宗意还是根据他手背和手心上的布条被鲜血浸透,判断出他的手掌被洞穿了。
看到他受伤,王宗意眼里流露出了关切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多问,都是男人,有些事不需要问,他不清楚徐慎之去干什么了,但知道这是徐慎之自己选择的路。
等到陆瑛将两样画符事物都买回来后,徐慎之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
他本想快速调和朱砂,画写符咒的,但陆瑛此时又拉过了他的左手,解开了棉布。
朱砂需要去药铺买,陆瑛去药铺的时候也买了些金疮药,给他往伤口处涂抹了金疮药之后重新包扎好。
包扎过了伤口,徐慎之便开始调和朱砂,画写数道星宿符咒和雷符,由于那蛟龙每次上岸会引来天变,因此光是提前画写符咒还不成,还得用油纸包了揣怀里,如此一来便不会被水渗透。
忙完了该忙的,就得上楼了,先前与蛟龙争斗,连发五雷掌,耗损了许多灵气,需要补充回来。
就在徐慎之与陆瑛上楼之后,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是杂乱,说明来得人不少。
要住客栈的人必定不是河洛镇的人,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远道而来,徐慎之有些疑惑,是什么人会来这河洛镇?
由于受到多方的关注,徐慎之很是敏感,察觉到丝毫的风吹草动就会警觉。
“怎……”陆瑛开口发问,刚说了一个字,徐慎之就竖起了右手食指,低声道,“噤声!”
陆瑛见状便没有再问下去,楼下传来那店主的声音,“几位大师吃点什么?”
“阿弥陀佛,施主这里可有索饼?”楼下响起了个厚实的声音,口诵佛号,是个和尚。
“有的,有的。”店主回应。
“阿弥陀佛,有劳施主做五碗索饼。”那和尚的声音再次响起。
索饼就是面条,那和尚要了五碗素面,就表明与他同行的还有四人。
五个僧人突然出现在河洛镇,令徐慎之皱起了眉头,先前遇到过太一派和太上派的道人,现在终于遇到了佛门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