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不管他骂那些衙役什么,只要不是骂自己就好,至少说明这个家伙是识时务的。
“道长,你有何冤情?”那知府看出来他不好惹,立刻陪上了笑脸,宁打和尚不骂道士不是没有原因的。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今日来状告一人。”徐慎之稽首说道,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知府既然识时务,他也得就坡下驴。
“道长要告谁?”知府再问。
“本地有名的富户,鹿伯轩。”徐慎之说道。
“鹿伯轩,”那知府闻言微感吃惊,“你要告他什么?”
“两年前的腊月十五日,鹿伯轩奸污家中一丫鬟,逼得其投缳自尽,鹿伯轩为了避免事情败露,便将那丫鬟的尸首埋到了后花园。”徐慎之说道。
知府闻言皱眉,“你有何凭证?”
“贫道自然不敢信口开河,请大人召鹿伯轩与贫道对簿公堂。”徐慎之不卑不亢地答道。
知府闻言冲堂下众衙役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几名衙役丢下杀威棒,跑出了府衙。
徐慎之知道那几名衙役是干嘛去了,因此耐心等待。
“给道长看座。”那知府又冲其他衙役说道。
“不必了。”徐慎之摆了摆手,自己来此是为那个女鬼申冤的,得有个对簿公堂的样子。
他说不必,那知府却不敢答应,还是坚持让人看座,一名机灵的衙役跑进后堂搬了一张太师椅放下,徐慎之并未上座。
那知府见他面色如常,放下心来,也不管这是在公堂之上,就地与徐慎之拉家常,徐慎之无心与他瞎扯,多数情况下是对方说十句他才说一句。
那知府有意讨好徐慎之,一直陪着笑脸,后来又介绍他自己,此人姓江,名字徐慎之没记住,也懒得去记。
等候多时,前番离开的那几个衙役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此人油肠肥脑,很是肥胖。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徐慎之便知道他就是鹿伯轩,只是他这幅尊容与姓名不相匹配。
“小人鹿伯轩见过知府大老爷,不知小人犯了何罪,知府大老爷派人拿小人来此。”鹿伯轩冲公堂之上的江知府行礼。
江知府一拍惊堂木,“鹿伯轩,这位道长告你霪狎婢女,逼其投缳自尽,此事是否属实?”
鹿伯轩闻言一愣,随后看向了徐慎之,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道人,不在道观里清修诵经,我与你有何仇何怨?你为何要诽谤于我?”随后又对堂上的江知府道,“这道人信口雌黄,诽谤小人,大人不可听信他的鬼话,还请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道长,你说他霪狎婢女,可有凭证?”江知府扭头看向了徐慎之。
徐慎之闻言冷笑连连,扭头看向鹿伯轩,“城北有一处老宅,本是你的房产,后来是你廉价卖给了开典当行的卫掌柜,贫道说得不错吧?”
“是又如何?”鹿伯轩心中有鬼,回答的很不肯定。
“建炎元年腊月十五,你夫人回娘家,你趁她不在,奸污家中婢女玉铃,事后玉铃不堪受辱,投缳自尽,你怕事情败露出去,将她的尸体埋到了后花园,贫道所言不虚吧?”徐慎之再次冷笑。
鹿伯轩闻言面色微变,额头见汗,徐慎之所说属实,那丫鬟的名字的确是叫玉铃。
“你这恶道,编造鬼话诽谤我!”鹿伯轩高声狡辩。
“鹿伯轩,你认不认罪?”江知府猛拍惊堂木。
鹿伯轩慌忙跪倒,“大人,这道人血口喷人。”
“来人,将这厮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看他认不认罪!”江知府吩咐左右。
众衙役得令,提起杀威棒朝鹿伯轩走去,那鹿伯轩惊得满头大汗,磕头如捣蒜,于堂下连连叫冤。
见得那些衙役抡起了大板,徐慎之眉头微皱,叫声,“且慢!”
众衙役闻声收手,看看他又看看江知府。
“道长还有话说?”江知府扭头看向徐慎之。
“大人不必用刑,贫道自有办法叫他认罪。”徐慎之摇了摇头,要让对方认罪就不能用刑,门外还有那么多老百姓看着,必须要拿出铁证才能服众,倘若严刑逼供,便有屈打成招之嫌。
江知府闻言点头,“不知道长有何办法?”
“大人不必着急,到得夜间,大人可带人随贫道去鹿伯轩旧宅一观,掘出枉死之尸,到时候不怕他不认罪。”徐慎之回答道。
江知府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堂下衙役将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