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对江知府的为人很是反感,但对方毕竟是一府长官,既然亲自登门拜访,他也不能不出去迎接。
与此同时,徐慎之心里泛起了疑惑,自己杀死了鹿伯轩,将尸体扔到了府衙,江知府应该能够猜到此事是自己所为,照理说对方不应该来向他道喜才对,怎么会反其道而行之?
“徐道长,恭喜恭喜。”徐慎之刚刚出得正厅,就见江知府已经迎面走来,冲他道喜。
“江大人,请入内用茶。”徐慎之侧身让开了道路。
“冒昧登门,事先没有告知道长,下官深感抱歉。”江知府打了个哈哈,迈步走入正厅。
“请坐。”徐慎之伸手说道。
婢女已经撤去了先前的茶盏,徐慎之又吩咐她去上茶。
“有几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江知府坐定之后,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婢女一眼。
看他的眼神,徐慎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表明他是一定要讲的,只不过不能让别人听到。
“你先下去吧。”徐慎之冲那婢女摆了摆手。
那婢女闻言快步退出正厅。
“江大人有话直说。”徐慎之端起了茶盏。
“那鹿伯轩可是道长所杀?”江知府发问。
徐慎之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直视江知府,“正是贫道所为。”
“道长,那鹿伯轩虽然犯有大过,却也罪不至死。”江知府语气不善。
徐慎之闻言放下了茶盏,反问道,“那女鬼是因鹿伯轩而死,后来这处宅院里也死了两人,均是因为那女鬼痛恨男人,两男一女三条人命,鹿伯轩虽非杀人凶手,却是因他而起,他一人的过错而使三人死亡,不应该严加惩治吗?”
“朝廷自有法度在,无论他犯了何等大错,自有官府决断论处,道长如此行径,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草菅人命?”江知府皱眉发问。
“江大人,”徐慎之重新端起了茶盏,“贫道已经亲口承认杀了鹿伯轩,你尽管派人来拿贫道。”
“下官怎敢?只是道长乃是清静无为之人,人间俗务还是不要过多插手得好。”江知府见徐慎之语气不善,面色立马缓和下来,他没忘记徐慎之当初在公堂上给他的那个大嘴巴子。
“贪婪是人的天性,不算大错,不过诸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佛家所言阿鼻地狱并不是空谈。”徐慎之抿了一口茶水,随即放下茶盏,冲门外喊了一声,“孙伯,送客。”
孙伯闻声快步走进正厅,冲江知府道,“知府大人,请。”
徐慎之下了逐客令,江知府不好再多待下去,拂袖离去。
目送江知府离去,徐慎之冷笑了两声,江知府仗着地位超然,为一府长官,竟然来向他问罪,就怕是猪羊入屠沽之家,一步步入死路来。
前来道喜的不止是城中富户,还有不少穷苦老百姓,这些人两手空空而来,只是在门外打了个飘旋,道了声贺便离开了。
院内的礼盒堆积了不少,徐慎之让孙伯一一入账,转入库房。
此时天色已晚,徐慎之步入后院回房休息。
房门闭得很紧,但没有滑上门闩,徐慎之推门而入,发现陆瑛面朝墙壁侧卧在床。
他进屋之后也没听到她说话,徐慎之知道,陆瑛肯定没睡着,她不说话是因为他刚刚丢下她出去,生气了。
“还在生气呢?”徐慎之走到床边坐下来,推了推陆瑛的肩膀。
陆瑛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别的男人回屋,老婆就宽衣解带,我这进屋你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徐慎之轻笑。
“别人娶妻,有谁会在洞房花烛之时丢下妻子跑外边儿去?”陆瑛冷言回应。
“刚刚有点事,我出去看了下。”徐慎之耐心解释。
陆瑛没有再答话,徐慎之见状宽衣解带,准备上床休息。
“睡地上吧你!”他刚刚躺下,正准备抱住陆瑛,没想到陆瑛突然翻过身子,一脚给他踹到了地上。
柔软温暖的床榻和冰冷坚实的地面,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徐慎之苦笑着站起身子,都说娶妻娶德,纳妾纳色,这话没错,陆瑛虽然很是貌美,但这脾气太暴,让她以后跟自己持家过日子,这不还得闹得鸡飞狗跳。
重新穿好的外衣,徐慎之想出到外面去,换间房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不妥,洞房花烛夜分房而睡,这算怎么回事?况且,先前的事的确是自己不对,也不能怪陆瑛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