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聊了几句,徐慎之得知徐慎行的妻子是平州大户鹿家的女儿。
“劳烦弟妹请爹娘过来。”徐慎之说冲徐鹿氏说道。
徐鹿氏闻言出门,不消片刻,二老便到。
二老进门第一时间,徐柳氏看到了身着道袍,满头白发的徐慎之,悲喜交加之下顿时落泪,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我的儿,怎的做了道人,头发还白了这么多?”
徐慎之正要安慰母亲几句,旁边的徐耀庭便皱眉道,“儿子既然悄悄回来,必然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不想让人知道他回家,你如此声张做甚?”
徐耀庭是个生意人,心细如发。
听他说完,徐柳氏立刻收住了哭声。
“孩儿不孝,回来晚了。”徐慎之低声说道。
“回来看看便好,”徐耀庭点了点头,又道,“你怎么做了道人?我听闻一年前上京有个什么道佛斗法,其中有个道人与你同名,莫不是你?”
见得父亲问起,徐慎之也就不再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说说你这四年的事儿。”徐耀庭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头发白了不少,他自然能看出来儿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徐慎之让他们坐定,随即将这四年的事娓娓道来。
虽是娓娓道来,但徐慎之却也隐去了不少情节,比如自己多次遭受重创的事便没有说,折寿两纪的事也刻意隐去,只说自己心事重,因此少年华发。
“我曾派人去神行宗打听过消息,听说你背叛师门,杀害同门师兄弟,可有此事?”徐耀庭问道。
徐慎之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徐耀庭便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忠信孝悌礼义廉耻八端,你全忘了?”
“孩儿没忘。”徐慎之摇了摇头,又将自己当初在神行宗遭受陷害的事说了一遍。
徐耀庭得知真实原因,脸色缓和下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今夜便走。”徐慎之道。
“怎么如此急切,就不能多待些时日?”徐柳氏闻言再度落泪。
“娘亲莫哭,”徐慎之上前跪倒,“非是孩儿不愿多待,只是如今道佛两家有不少人觊觎孩儿所学法术,孩儿曾经杀死金将完颜宗望性命,金国贵族皆想取孩儿性命,倘若得知父母在此,必然要挟孩儿。”
徐柳氏闻言哭得更加厉害,因为徐慎之的话表明他现在是众矢之的。
徐耀庭见不得她哭,皱眉道,“儿子也是福大命大,不然也活不到今日,你莫再哭,徒让儿子心忧。”
徐柳氏闻言收住哭声,轻轻抹泪。
徐耀庭又叹息道,“唉,那王家一直催着见你,让你跟他家女儿完婚,你如今回家不得,只好推掉这门亲事了。”
徐慎之没有答话,当年他离家之时,父亲就说起过此时,他跟城中王家订下了亲事,让自己与王家三小姐成亲。
王家三小姐与徐慎之同龄,四年过去,徐慎之本以为王家见女婿不曾回来,女儿又日渐长成,会推掉这门亲事,没想到王家人竟然还在等他。
沉默良久,徐慎之终于开口,“有一件事孩儿不敢隐瞒,孩儿已在临安成家。”
徐耀庭叹了口气,“你既然不能回家,成家立业,延续香火也无可厚非,只是此次既然归来,便应该带她前来。”
“她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徐慎之摇了摇头。
徐耀庭闻言点了点头,“日后孩子出生,别忘了带他们娘儿俩来看我们。”
“一定。”徐慎之点头。
“剑呢?”徐耀庭看向徐慎之腰间七寸剑。
“被金人拿去了。”徐慎之摇了摇头,父亲问的是巽剑,那是他曾经花重金购买来的。
徐耀庭闻言再不问了,徐柳氏便开始拉着徐慎之嘘寒问暖。
到得傍晚,徐慎之要走,徐柳氏再哭。
此次回家,他也没带什么礼物,便叫众人各自拿出随身之物开光。
所谓开光,便是将灵气注入某物之中,普通人长期佩戴在身上可以祛病延年。
开光结束之后,徐慎之让众亲止步,独自翻墙而出,行至城外,唤来了金雕,启程南下。
行至汴梁郊外,徐慎之发现一群僧人正在围攻一个瞎眼老道,那老道只有大周天的灵气修为,况且双目失明,怎是那群僧人的对手?被打倒在地。
众僧对那老道一顿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那老道倒也有骨气,被众僧群殴既不求饶,也不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