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也怪不得他三番五次说这酒贵重了。
门外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火苗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已有许多人被烈火焚身,惨叫不断。
火攻最为狠毒,有损阴德,而以法术更是要遭受天谴,他此次以火符杀伤这么多人的性命,怕是又要折损不少阳寿了。
不过折损些阳寿总比直接被人杀死得好。
道门中人有金光咒护体,因此无有道人受创。
那些道人见他所用乃是火符,已然明白他先前倾倒酒水的用意,怒气更盛,接二连三地朝酒肆中扑了进来。
徐慎之无意与他们多做纠缠,纵身跳起,破窗而出,继续向北奔跑。
他此时体内的灵气不多,不能肆意浪费,在灵气未恢复之前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实则他体内灵气若是恢复一成,便可以施展霸道法术对付这些人,但即便是一成灵气,静心打坐也得将近一个半时辰才能完成,而此时不能专心运功,给他十个时辰也不能够。
逃,眼下除了逃没别的法子。
不过逃命也不过是靠双腿跑,还得动点脑子,先前狂奔之际他不时画写符咒,画写了五六道符咒之后捏在手中,故意让后边儿的众多道人看到。
实则那些符咒皆有顿笔之处,画符若非一气呵成,符咒就与废纸没什么两样。
之所以画写些没用的符咒捏在手里,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投鼠忌器,时刻与他保持距离,不敢跟得太近。
他此时已经体力不支,若是被众人追上只有死路一条,只要有这几道符咒在手,便是体力耗尽,也不怕他们一拥而上,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画写是火符、雷符还是星宿符咒,更没有知道他手里捏着的是些废纸。
逃出这座小镇之后,徐慎之开始向深山迈进,山路崎岖,羊肠小道并不好走,他一个人在前还好受些,后边儿那些道人人多,不能齐头并进,只能排列成纵队进行追赶,这大大减小了他的压力,最起码众人在这深山之中无法将他迂回包抄。
世上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天时地利人和,地利徐慎之有了,另外两者他却不曾占据。
掠行至中途,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朵祥云,祥云之上站着一名鹤发童颜身穿皂衣的老天官,正是当年在福陵山给他传旨的那个老天官。
“神霄派道人扶摇听诏!”那老天官冲着下方发声,中气十足。
徐慎之心头一紧,得,这催命的家伙又来搬诏折寿了。
虽然心头懊恼,但他也只能止住脚步听诏,那些道人在老天官面前也不敢放肆,但他们却趁机向徐慎之靠近。
“玉帝口谕,神霄派道人扶摇子滥用法术,烧死凡人四十八人,重伤五十九人,记大过一件,减寿五载,谕毕!”那老天官沉声说道。
听闻此言,徐慎之只是苦笑,这为了保命而杀人也得被折寿,不过天条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相比于当年在福陵山时折寿两纪,此次只减五年还算轻的。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疑惑,他先前使用移山填海之术移动山岳,这也是触犯天条的事儿,怎么这老天官不曾提起?
那老天官似乎对他颇有成见,冷哼了一声后便踩着祥云离去。
见那老天官去得远了,众道人立刻如豺狼般扑上前来,由于他们先前趁着徐慎之听诏之时朝他逼近,缩短了双方距离,此次靠近他很是容易。
见得众人袭来,徐慎之立刻将手中几道符咒发出,众人见状暗道,“糟糕!”立刻向四处躲闪。
符咒发出,虽未击中众人,却也不曾生效,有一道人捡起一张符纸查看,只见符咒之上有一处朱砂忽轻忽重,看上去格外显眼,当是顿笔所致,他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咬牙道,“追!”
不过就这一会儿功夫,徐慎之便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要追上就不容易了。
“扶摇子,你如今已是技穷之驴,快快停下,交出道书,我等便放你一条生路。”一名道人发声高喊。
这等鬼话别说徐慎之不信,就连与他同行之人也是扭头瞪他,“别喊了!”
如那道人所说,徐慎之而今的确是黔驴技穷,但他不会就此停下脚步,即便是交出道书众人也不会放过他,他们今日来追杀他已是公然与神霄派为敌,若是不将徐慎之除去,日后寝食难安。
徐慎之奔跑之际再次提笔画写符咒,同样的招数难以在一样对手身上使用第二次,故此他此次并没有故意顿笔,而是一气呵成,连画三道雷符捏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