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孔宣飞起,徐慎之这才看清了太一宫外面的景象,数百道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痛哭,他们的双腿皆被青龙拍断,腿骨粉碎已然成了残废。
众道人叫声虽惨,但徐慎之并不为此感到自责,天道承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像莫长歌和陆逍遥当年的恩怨纠纷,有一部分后果承担在了他们的后代子孙身上。
先前吞噬了三昧真火的那条青龙已经被焚烧殆尽,此时还剩三条青龙,飞出太一宫之时,徐慎之神授它们,倘若太一宫援兵赶到,不必留情,尽数致残。
跟通玄子一战虽不耗时,却属实凶险,徐慎之心中已经谨慎起来,倘若在以后再遇到致虚真人的话,千万不能再托大,道书法术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
眼下是要去的清明教捏软柿子的,说清明教是软柿子并非没有原因,这一派人数也不少,不过人数代表不了什么,清明教是个三流门派,门中也就风阳子和风云子两名阳神道人。
风阳子当年散功自爆,风云子在苍梧山被张如晦所杀,现在门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先前在太一宫时,徐慎之便没有赶尽杀绝,老幼妇孺尽皆放过,此去清明教他也没有打算大开杀戒,因为清明教实在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到得清明教已是戌亥交替之时,清明教祖庭清明观占地不算太大,但也有七八百亩。
清明观此时漆黑一片,众人还在熟睡之中,熟不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孔宣飞入清明观,于道观上空止住。
徐慎之提气发声,“神霄玉真门扶摇子,特来拜山。”
他喊过之后,观中道人纷纷自睡梦中惊坐而起,片刻之后,个个房间之中亮起了烛光。
观中道人快速穿戴整齐,持了兵刃出门,往三清大殿正前方的空旷区域集合。
修行中人有夜视之能,众道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骑乘金雕的徐慎之,一个个眉头紧皱。
徐慎之并没打算说废话,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高声说道,“贫道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自废修为安享晚年,要么引颈自裁魂赴黄泉。”
“凭什么?”下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道人忿忿不平地道。
“就凭风阳子、风云子曾经与贫道为敌,此其一。其二,半月之前,贵派不少道人追杀贫道。”徐慎之冷声说道。
“扶摇子,你神气什么?有本事你下来我们斗法,仅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那年轻道人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一驴脸老道上前甩了他一记耳光。
“师父?”那年轻道人扭头看向了那驴脸老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那驴脸老道并未理他,而是冲徐慎之稽首行礼,低头说道,“福生无量天尊,小徒顽劣,真人大人大量,还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子不教父之过,他既然是你的弟子,你这做师父的是不是该好好反省反省?”徐慎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驴脸老道。
那驴脸老道闻言忙道,“真人教训得是,贫道甘愿受罚。”
“抬起头来。”徐慎之说道。
驴脸老道闻言抬头,徐慎之仔细打量着他,这驴脸老道脸虽长,但表情并无异常,眼神也无有飘忽不定。
“若贫道今日杀你,你可有怨言?”徐慎之反问道。
“倘若真人能不计劣徒冲撞真人之罪,贫道甘愿一死。”驴脸老道稽首再道。
“师父!”年轻道人惊呼一声过后,冲徐慎之喊道,“扶摇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师父!”
“畜生,住口!”驴脸老道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比先前更重,直接将那年轻道人打得面庞浮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打完了年轻道人,驴脸老道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倒,“扶摇真人宽宏大量,莫要与劣徒一般见识!”
“师父,”那年轻道人腾地从地上跳起,抓住那驴脸老道的手臂将他往起拉,“师父,咱不求他,他不过是仗着道书法术罢了,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畜生,还不赶紧跪下?”那驴脸老道气得嘴角抽搐,强拉着那年轻道人下跪。
“行了,贫道今日网开一面,准你二人离去。”徐慎之摆了摆手。
“谢真人。”那驴脸老道闻声道谢,谢过之后直立起身。
“哼,贫道不会承你情的。”那年轻道人冷哼一声,丝毫不以为然。
那驴脸老道见状恼怒不已,但眼下他又不敢在此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