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判定他为坏人。
人人皆有恶念,若是按照如此方式行事,天下间怕是一个好人都没有。
“你杀废三派同道,并非是担心他们日后还觊觎道书法术,更多是出于私心,你心中有恨,便迁怒他人,我可有说错?”王文卿放缓了语气。
徐慎之点了点头,人都会为自己的过失寻找开脱的借口。但他没有,因为他修道之人,当明辨阴阳,辨明是非曲直。
修真乃是求见真我,明辨是非曲直,却不代表一定要分开。
《易》曰:“一阴一阳谓之道。”善恶、是非、美丑……世间的一切对立面,本身就是合乎大道的。道人参天悟道,其本意还是为了顺应天道而行事,说的简单一些就是一碗水端平。
“你若不杀进三派祖庭,他们便是寻衅,也只寻你一人,以你之能谁抓得住你?但你一心只想宣泄私愤,只为一时之快,置玉真门人于险境,自身丧命一次,牵连门人四百余名。而今他们皆在泉下,你却苟存于世。”王文卿义正言辞地道。
“弟子情愿一死,以慰玉真门人亡灵!”徐慎之上前两步,走到三清祖师圣像前跪下。
“你死了能让那些亡故的门人复生吗?”王文卿冷笑一声,“求死是逃避,是懦夫之举。”
“弟子知错。”徐慎之低头。
见他低头,王文卿叹了一口气,“你还有羞愧之心,倒不是无可救药。滥杀无辜,牵连同门,此二罪并罚,鞭笞二百,你可有话说?”
“弟子甘愿受罚。”徐慎之点头。
“来人。”王文卿朝殿外喊了一声。
王文卿喊过之后,一名道童手捧皮鞭快步走进殿内,将皮鞭递给了王文卿。
见得王文卿手执皮鞭就要行刑,徐慎之自觉地封住自身灵气。
“啪!”王文卿手腕一抖,狠狠地抽了他一鞭。
徐慎之灵气被封,不能护体,与常人无甚两样,这一鞭抽在他的脊背上,痛入骨髓,令他不由自主地闷哼出声,浑身颤栗。
便是如此,他也咬牙坚持,没有大声叫疼。
王文卿抽过一鞭并不停手,挥起皮鞭再打,将徐慎之的道袍抽出几道口子,背上布满猩红的鞭痕,鲜血肆意。
刺骨的剧痛令他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一声声闷哼自牙缝中挤出,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
道人需要注意仪容仪态,虽然痛彻骨髓,他也强忍着直挺着上半身,没有倒下。
二百鞭打过之后,徐慎之的后背的衣袍已然被鲜血染透。
王文卿将皮鞭交给那个道童,沉声道,“去取一身新的道袍,再拿点膏药,送到我房间里。”
道童快步跑走,王文卿拉起徐慎之,“走吧,去我房间。”
徐慎之忍痛起身,随王文卿离开三清殿,到得东厢左手第一见房中。
道童不一会儿就送来了道袍和药膏,王文卿叫他放到桌上,让徐慎之坐到桌旁,撕开了他背后的道袍。
“掌教,弟子自己来就可以了。”徐慎之连忙起身。
“坐下吧,”王文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与你师父的性子有几分相似,有些偏颇,易动怒,也同样的重情重义。”
徐慎之默然坐定,王文卿以破损的道袍擦去他背上的血迹,手指蘸上药膏,在鞭痕处均匀涂抹。
这药膏效力非凡,涂抹上背,徐慎之便感到背生清凉,沁入体内,鞭痕处传来一阵麻痒之感,伤口正在快速地愈合。
涂抹完药膏,王文卿叫他换上新的道袍。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师父当年收你为徒时很是仓促,只授业于你,却不曾传道。他已驾鹤多年,解惑更是不能了。”王文卿语气悲伤地道。
徐慎之默默听着,并未插话,王文卿叫他来此并不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个,应该还有下文。
“你入神霄派不足十年,已有阳神修为,习全玉真诸法,更得道书法术,但你的心境还不够平和,拥有强大能力的同时也让你产生的超人一等的骄傲感。这是你的心魔,但并不是错,你错在没有压制住你内心的魔障。”王文卿直视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当谨记一点,道人的能力要和心境永远持对等状态,切不可随心所欲,让个人感情压制你的理智。”
“弟子定当铭记在心。”徐慎之郑重点头。
“此次玉真遭劫,我也很难过。不过,你切不可心生睚眦,再有复仇之念。皆是三清座下同道,手足相残,徒使番邦异教得渔翁之利。”王文卿又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