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子谨记掌教教诲。”徐慎之正色说道。
“别叫我掌教了,叫我师伯便好,”王文卿摆了摆手,“西厢右手第一间房屋是你师父当年修行雷法之初的卧房,你去看看吧。”
徐慎之点了点头,出得房门,向林灵素当年的卧房走去。
门外并未挂锁,徐慎之推门而入。房里左手边一张小小的床铺,右边则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有许多道门经书。
虽然林灵素已经故去多年,但房间内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屋墙上挂着三清祖师画像,下设供桌,供桌上有一尊香炉,里面插着三炷清香。
徐慎之在屋内待了片刻之后,再次前往王文卿的房间,向他辞行。
“日后若是遇事举棋不定,不知如何决断,可来此地。”王文卿冲他交待了一句话,并未挽留。
“谢师伯。”徐慎之诚心道谢。
“去吧。”王文卿冲他摆了摆手。
徐慎之再次稽首,随即离开房间,向道观外走去。
孔宣正在外面焦灼等他,见他出来,急忙开口发问,“真人,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徐慎之疑惑发问。
“掌教是不是抽你耳光了?”孔宣仔细打量着他的面颊。
“去去去,”徐慎之推开了孔宣,“掌教乃是得道高人,又不是市井无赖。”
“那我先前怎么听里面有清脆的声响?”孔宣再次上前,围着他转悠了一圈,仔细打量他。
“掌教对我小惩大诫,已然无碍,”徐慎之被孔宣看得有些不自在,回身将他拉过来,“赶紧随我回玉真观。”
孔宣嘿然一笑,变身金雕,驮他东飞。
庐山离龙虎山不远,但徐慎之此时不敢再去龙虎山。当日他冰封张时修,虽然不至于让他丢掉性命,却抽干了他体内灵气,想必张时修在海中漂泊了很长时间。
回到玉真观已经是申酉交替之时,天色暗了许多。
由于他离开之时并未告诉张如晦,怕张如晦焦灼,他便去张如晦房里解释了一番。
离开张如晦的房间,徐慎之又想起一事,叫来了孔宣,问道,“当初玉真观遭劫,宋虎臣的家小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孔宣摇了摇头,“它们一直被安置在观外,当日虽然遭逢大劫,却没有波及到它们。”
“它们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徐慎之又道。
“就在山下的虎舍。”孔宣变成金雕,驮他下山。
山脚下有一处不大院子,大门紧闭,却没有上锁,徐慎之与孔宣推门而入,只见一头体形巨大的吊睛白额虎懒洋洋地趴在院中,三只小老虎正在院中追逐闹腾。
听到有人来了,母虎起身睁眼,看清来人是徐慎之,冲他人性化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趴了下去。
“真人,它似乎有些抑郁啊。”孔宣附耳低语。
徐慎之轻轻点头,母虎刚刚睁开眼时,目光涣散,充满悲意,有抑郁成疾的征兆。
过去了大半年时间,那三只小老虎长大了不少,不过它们有些怯生,看到二人后就跑到母虎身后躲了起来。
徐慎之走到那母虎近前,低声道,“贫道昨夜梦到了宋兄,他让贫道转告去你们母子,他如今一切安好,叫你们宽心。”
母虎闻言,豆大的眼泪簌簌扑下,半晌之后方才止住,眼神中多了些光彩。
母虎止住眼泪之后,转过身子,冲那三只幼虎低吼了几声,那几只幼虎怯生生地跑到徐慎之面前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徐慎之分别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随后与孔宣离开。
二人出门走得远了,孔宣才道,“真人,你干嘛骗它?”
“给它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徐慎之无奈叹息,那只母虎已然抑郁成疾,长此下去有暴卒的可能,必须得给它心灵上的慰藉才成。
那母虎虽然开启了些灵智,却不是很高,不然它就分析徐慎之那句话中的漏洞。但也正因为它灵智不高,所以徐慎之编造谎话时也很轻松。
“那三只小家伙没有一点儿凶性,是不是一直在咱们这儿待的,要不把它们放回山林吧?”孔宣提议道。
“我又何尝不知这些?只是宋虎臣曾托梦于我,让我照顾好他的家小。”徐慎之摇头说道。
“他还真给你托过梦?”孔宣愣了一愣。
“嗯,当初给他做完法事,他当晚就来过,那夜他就被黑白无常送去投胎了。”徐慎之说着又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