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行闻言若有所思,徐慎之不再管他。
他很清楚,徐慎行想要修道更多是因为看到了他强大的能力,并非真正的崇尚道家。
况且,道家虽然讲究出清静无为的出世理念,但得先入世修行,经历大小劫数千百,持正己念,坚固道心,才可得真正的出世。
道门中真正出世的高人,徐慎之就见过一个,那就是神霄掌教王文卿。
他走到徐鹿氏面前抱过了年仅一岁的中净。
中清毕竟年长中净两岁,虽然怯生,反应却不是很大,但中净就不一样了,徐慎之刚抱到怀里,他就哇哇大哭起来。
小孩子的哭声是最刺耳的噪音,容易扰乱人的心思,徐慎之只能无奈地将他送回徐鹿氏怀中,徐鹿氏哄了他几句,他这才不哭了。
“哥,那中清呢,你收不收他做徒弟?”徐慎行回过神来又问。
“不是说过了么,等他长大了,由他自己决定。”徐慎之并未给予肯定回复,中清灵气十足,不失为一个修道的好苗子,但小孩子通常是没有什么主见的,这种事强求不来。
就如他收孙福泉做徒弟一样,还是他一步步用法术诱使进门的,实则孙福泉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一想到孙福泉,徐慎之心中一沉,已经过去了四年时间,那小子如今也该十四岁了,也不知他这些年跟孙伯过得怎么样。
孙福泉虽是他的徒弟,却和他的儿子一样亲,他很是放心不下。孙福泉忠厚老实,这种人在外容易上当受骗。
另外,人是环境的产物,他虽然将神霄派的法术尽数传授给了孙福泉,但没有传道于他,担心他日后长大性情大变,滥用法术,走上歧路。
“我要离开离开一些时日,去寻父亲遗骨,吃穿用度你们不用愁,有什么需要就跟观中的道童说,”徐慎之拍了拍徐慎行的肩膀,又对徐柳氏道,“娘,您保重好身子,我办完了事儿就回来。”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徐柳氏轻轻点头。
徐慎之离开房间,刚走到前院,就见张如晦匆匆忙忙地向大门外走去。
“师兄走得这般急切,是要上哪儿去阿?”徐慎之心生疑惑,开口叫住了他。
“郦青檀焚符召我,想必是出事了。”张如晦回头说道。
“郦青檀,”徐慎之不解,“她怎会有你的感应符咒?”
“此事说来话长,”张如晦摆了摆手,“我先去了,回来再跟你解释。”
“她现在在何处?”徐慎之问道。
“郢州。”张如晦说着就要离开。
“师兄,我恰好要出去一趟,就让我去吧。”徐慎之再次叫住了他。
“也好。”张如晦点了点头。
徐慎之回房取了沥泉枪,叫上孔宣离开玉真观,前往郢州。
孔宣驮他升空之后,徐慎之开口问道,“郦青檀怎会有师兄的感应符咒?”
“怎么,咱们是要去找郦姑娘?”孔宣变出人头发问。
“嗯。”徐慎之点了点头。
“当日我送出郦姑娘,可不成想你昏迷过去没多久她又跑回来了,你在躺上躺了半年,一直是她在照顾你,直到三月初的时候她听说齐军南下,放下不下桃源县,所以又回去了,她临走的时候张真人给了她一道感应符咒。”孔宣解释道。
徐慎之闻言心中更感疑惑,郦青檀既然回了桃源,又怎么会在随州焚符召唤张如晦?
“真人,我看人家对你挺有意思的,”孔宣嘿嘿笑道,“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守着你,对你悉心照料。”
徐慎之闻言微微皱眉,并未接话。
孔宣看不到他的表情,接着道,“真人,夫人已经去了四年了,你这没个女人照料,箸长碗短的什么都不方便。夫人便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别说了。”徐慎之加重了语气,他对陆瑛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压根儿没想过再续弦。
“真人,我说句多嘴的话,夫人的仇咱得报,但你不能老活在仇恨里头。”孔宣直言不讳。
“我怕我会淡忘了她。”徐慎之低声说道。
“真人,消失和存在本来就是相对的,消失的终有一天会彻底消失。我现在看你,觉得跟四年前刚认识你那会儿没啥变化,但其实变化很大,只是我每天都能看到你,所以看不出来你的变化罢了,倘若你有一天突然没了,你的影子便会……呸呸呸,我这鸟嘴!”孔宣连呸了几声。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