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闭目凝神,继续打坐修行。见他不说话,孔宣自讨个没趣,重新变回金雕脑袋,继续飞行。
到得郢州正值巳时,不过郢州貌似刚刚经历战火,城门外五里处有不少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染甲。
从这些死去士兵穿戴的甲胄有所不同,一种是宋军的甲胄,这个徐慎之当年在汴梁见过。还有一部死尸身上的甲胄他没见过,应该是齐国的士兵,因为金军的铠甲他也见过。
令徐慎之感到有些疑惑的事,那些士兵的尸体并不完整。
战场厮杀,砍断手臂腿脚都很正常,但那些尸体的腹部多被剖开,其中的脏腑不见了,谁会挖取这些死尸的脏腑?挖去干嘛?
除了城外的死尸,城中亦有不少受伤的齐军,正在城中休整,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
“真人,这里好像刚刚打完仗,我们要不要进城?”孔宣发问。
“不要,往南走。”徐慎之摇了摇头。
和齐军交战的是宋军,从双方交战的战场可以判断出宋军出兵的方向,进而可以判断出宋军在何处安营。
郦青檀既然出现在郢州焚符,说明她很可能参与了这场战争,她是应该不会帮助齐军,故此她可能在宋军之中。
果然,南飞五十里之后,徐慎之看到了一处军营,其中约摸有一两万宋军。
“真人,下去吗?”孔宣问道。
“下去。”徐慎之点了点头。
孔宣得令收翅下飞,到得军营大门外百步处降落,徐慎之自孔宣背上跳下,孔宣化为人形。
宋军大营两边的门楼上各有一名哨兵,见到孔宣变成人形虽然惊讶,却并未感觉到害怕。
左边的哨兵冲军营里大喊了一句,片刻之后,军营的高墙上突然登上了数百名弓箭,张弓搭箭,对准了二人。
那群弓箭手是由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武将所指挥的,那少年武将生得面目俊郎,额带峥嵘之相,手持一柄点钢长,甚是威风。
少年抬起右手点钢枪,指着徐慎之大喊道,“来者通名!”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神霄派玉真掌门扶摇子,”徐慎之微笑道,“不知将军又是何人?”
不等那少年答话,军营门口突然跑出一名武将,冲两边的弓箭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弓箭,随后转身向徐慎之走来。
徐慎之仔细打量着那人,此人年纪与他相仿,右边脸颊上有道猩红的刀疤,自眉角一直拉到下颚,看上去异常狰狞。
那人原貌应该不差,只是被那一道刀疤破坏了整体形象,看着让人觉得十分难受。
但徐慎之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道人,你可是神行宗的徐慎之?”那武将与徐慎之三十步外止步。
徐慎之闻言一震,双目凝视来人,片刻之后惊讶出声,“你是六师弟?”
“五师兄,真的是你!”那武将大喜过望,快步向徐慎之跑了过来。
徐慎之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怪不得他会觉得此人会如此眼熟,原来是当年与他一起离开神行宗的韩兴仁。
“师兄,多年不见,师弟甚是想念啊!”韩兴仁走到他身前,伸出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变化太大,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徐慎之感叹一声,二人自从离开神行宗后便不曾见过,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年。
“我也没想你会来这里,刚刚要不是你说你是玉真掌门扶摇子,咱们师兄弟怕是要擦肩而过了。”韩兴仁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回头冲军营高墙上的少年喊道,“少将军不必担心,这是我师兄,当年在金国斗法大败空净的就是他!”
“原来是徐真人,失敬!”那少年将点钢枪递给旁侧一名弓兵,冲徐慎之抱拳行礼。
徐慎之回了一记,冲韩兴仁道,“我名头这么响亮?”
“是啊,当年你在金国参加道佛斗法大败空净和尚,这事天下人尽皆知。”韩兴仁点头道。
“暂且不说这些,”徐慎之摆了摆手,“你们军营中可有一位叫郦青檀的姑娘?”
“你是郦姑娘请来的?她不是说请什么张真人吗?”韩兴仁微感疑惑。
“张真人来不了,徐真人可否?”徐慎之笑问。
“哈哈哈,可,”韩兴仁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处不是叙旧之地,走,我们进去说话,岳将军久闻师兄大名,早就想见见师兄了。”
“岳将军?”徐慎之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