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那狱卒动土挖坑,徐慎之便晓得他要做什么了,闪身快速掠至那狱卒身侧。那狱卒见得身旁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心头一惊,挥起大刀朝徐慎之拦腰砍去。
徐慎之放出灵气,震开狱卒手中大刀,一把提起那狱卒,快速掠进王显庙中。
庙内虽无庙祝,但却点着不少香烛,那狱卒借着烛光看清了徐慎之的穿着打扮,甚感惊慌,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徐慎之反问。
那狱卒闻言并未答话,双手握紧大刀,后退两步,紧张地盯着徐慎之。
“草席中卷的是何人尸首?”徐慎之明知故问。
“此乃……贾宜人之尸。”那狱卒眼珠子一转,回道。
徐慎之见状点了点头,宜人乃是官家女眷封号,狱卒的意思是草席中裹的是一位姓贾的官员的妻子的尸身。
“难得,岳将军英烈忠魂遇到你这义魄为其敛尸。”徐慎之赞叹道。
那狱卒见他一语道破实情,难免有些惊慌,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人。”徐慎之赞许地冲他点了点头。
由于徐慎之并未说明身份,那狱卒便一直不曾放下心来,大刀直指向他。
徐慎之也不再理他,自怀中取出那道被油纸包裹着的符咒,甩手焚化。
片刻之后,黑白无常突兀现身,黑白无常此时虽非恶鬼形象,但那狱卒却通过他们的穿着打扮判断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登时骇得汗毛直立,魂不附体。
徐慎之见状抓起那狱卒手腕,延出一道灵气,定住其心神。
“真人焚符唤我兄弟二人前来,所为何事?”黑白无常见徐慎之浑身被雨淋透,便晓得他有要紧之事。
“岳将军今遭人荼毒,贫道请二位送他亡魂托生忠义之家。”徐慎之拱手说道。
“这个容易。”谢必安自怀中取出生死簿,快速翻过几页,提笔在上勾出一人,递与徐慎之,“此人可否?”
徐慎之接过生死簿,只见谢必安勾的是那行字是:“吉州庐陵,文家云初,生于端平三年五月初二日丁巳时,卒于至元十九年腊月九日。”
“端平三年是何年月?”徐慎之疑惑发问。
“九十四年后。”谢必安答道。
“这么久?”徐慎之有些吃惊。
“这文云初是百年后的抗虏义士,配得上岳将军忠肝义胆。”谢必安答道。
“就他吧。”徐慎之合上生死簿,还给了谢必安。
“若无其他要事,我兄弟这人这便去了。”谢必安抱拳告辞。
徐慎之点了点头,黑白无常瞬移离去。
徐慎之走到那裹着岳云尸身的草席前,解开草席,只见其岳飞颌下带有大量血迹,可见死前脏腑受到重创。
再往下看,只见胸肋凹陷,当是遭钝器猛捶而死。
徐慎之扭头看那狱卒,他此时尚处于巨大的惊愕之中,徐慎之再发灵气,助他回神,道,“岳云和张宪尸身现在何处?”
那狱卒闻言,强定心神道,“二位将军今日被腰斩,尸体当在城外乱葬岗中。”
“待雨停了,抽个时间去将他们二人尸身收敛。”徐慎之沉吟道。
“小的明白。”那狱卒丢下大刀,看着岳飞尸身黯然落泪。
“岳将军终有平反之日,你且悄然为其收敛尸身,日后说与子孙知晓。”徐慎之又道。
“真人所言,小人自当铭记于心。”那狱卒低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徐慎之问道。
“隗顺。”那狱卒答道。
徐慎之点了点头,“你为敛尸有功,阴司会记这你阴功一件。”
“小的蚍蜉之命,不敢惦记阴功,若岳将军能够还阳,被驱金虏,小人愿肝脑涂地,死不足惜……”隗顺说着便痛哭起来。
徐慎之无奈叹气,他焉能听不出隗顺话中之意,但雪女早就带着雪莲子离开了珠峰,他也无能为力。
看着隗顺痛哭不已,徐慎之安抚了他几句,随后离开了王显庙,回返徐府。
进得府中,王美娘正撑着门口等他。
见他浑身被雨打透,王美娘忙跑过来为他打伞,关切地道,“老爷,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不带把伞。”
“不碍事。”徐慎之苦笑一声,随他一同进屋。
到得屋内,王美娘立刻让婢女去烧了热水,服侍他洗澡,随之取来衣物给他换上。
忙完这些,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