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有再说话。
“他再过会儿就醒了,咱们走吧。”徐慎之起身离坐,向门外走去,孔宣快步跟出。
二人离开镇子,再往北上。
再往北走便是燕京府了,孔宣很是兴奋,福陵山就坐落在燕京府以北一百里处,夙愿即将得偿,怎能不叫他欢喜。
孔宣一路上有说有笑,徐慎之就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孔宣与多数背井离乡在外闯出名堂后衣锦还乡的人是一样的心理。
衣锦还乡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的确怀念故里,想回去看看。还有一种就是在不得志时被家人乡邻看不起,经常受到别人言语刺激,发迹后就想回去让乡民看看,获得一种报复的快感。孔宣就属于后者。
二人路上走得不快,抵达燕京府已经是半个多月后。
此时天气愈加寒冷,二人抵达州府的当天傍晚,天上撒撒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
燕京府已经是金国腹地,当年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人,后来宋金灭辽,燕京府又被金人得了去,算算时间,燕京府被外族人已经掌控了两百来年了。
这是徐慎之第二次来燕京府,第一次是受到昌都巴的威胁和算计,不得不与雄库鲁来这里,也正是那一次,他在福陵山云栈洞找到了张乾曜遗留下来的鱼肠剑和七宝锦襕袈裟。
金人崇佛抑道,燕京的寺院比比皆是,街上时而有过往的比丘,却没有外出的道人。
二人行至一家酒肆,酒肆内有不少食客,见得一道人与一个青年进来,不觉扭头看向了徐慎之。
徐慎之并没有理会那些人充满疑惑的目光,坐定之后叫来酒保点菜。
菜是孔宣点的,这家伙给自己要了不少鸡鸭鱼肉,给他只点了一碗面和一碟炒菜。
不过徐慎之也没在意,随着修为的提升,他体内的浊气越来越少,肉食浊气较重,他已经很少吃了。
二人吃饭的功夫,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已经积了两寸来厚。
吃罢饭后结了饭资,孔宣又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囊,让那酒保灌满了酒,这才出门离开。
离福陵山越近,孔宣就越急着炫耀,脚下步伐也就快了许多,徐慎之无奈只得快步跟上。
时值隆冬,二人进城时又是傍晚,此时天色已然十分黯淡,出城之后行了二三十里,只见一人身上裹着厚厚的袄子,提着一盏灯笼顶着风雪急行。
那人穿得虽厚却不华丽,是仆人打扮,看他面带焦色,行得又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徐慎之走到那人身前,稽首行礼,“福生无量天尊,下这么大的雪,善人是要往何处去?”
那人眉头微皱,“去州府请法师。”说着往旁侧移开,再向前行。
“请什么法师?”徐慎之转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人没应声,欲要继续前行,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挣脱徐慎之的手掌,心中生疑,回过头来将灯笼提起,看清了徐慎之和孔宣的容貌。
“要去请能够降妖的法师。”那人见二人衣衫单薄,暴雪天中丝毫不觉得寒冷,料想他们不是常人。
“降妖,这个我家真人最擅长不过了。”孔宣大大咧咧地道。
“老哥莫开玩笑,我先后请过多位大德高僧,也不曾收了那妖物,便是远近闻名的天门寺住持惠空大师也束手无策。”那人摇头说道。
“贫道可前往一试。”徐慎之笑道。
那人并未立刻答话,略作沉吟后点了点头,“道长请随我来。”转身往回走去。
“似你这般磨蹭,要走到何年月?”孔宣见那人行得虽急,却因为顶着风雪走得不快。
那人正要回话,孔宣上前将他夹在腋下,浮光掠影与追星逐月同时施展,风驰电掣向前疾行。
那人吓得连灯笼都丢了,哇哇大叫,徐慎之追上前去,叫孔宣停下,放下了那人。
那人刚刚丢了灯笼,此时看不清二人,况且孔宣方才瞬息之间带他行出老远,心中难免有些感到害怕。
徐慎之上前安慰道,“贫道这从人有些毛躁,善人莫怕,善人可否跟贫道详细说说,有何妖物作祟?”
听闻此言,那人心感稍安,将事情的始末由来详细道来。
燕京府往北五十里外有个庄子,因为庄里居住多是姓高的,故此叫做高老庄。
高老庄有个高员外,是此间有名的财主,家有良田近千亩,房舍数百间,牛马数百匹。
那高员外虽有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