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死?”陈圆圆的美眸渐渐恢复了光彩,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喜悦,“真的……没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刚从梦境中醒来。
沈槯温柔地凑近她的脸庞,轻轻呵了一口气,笑道:“感觉到了吗?相公的口气是热的,只有活人的口气才是如此温暖。”他的眼神里满是柔情与坚定,仿佛要驱散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相公……”陈圆圆终于确信了自己与沈槯都安然无恙,她猛地张开双臂,紧紧环住沈槯的脖子,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里满是悲喜交加的深情,“奴家再也不要和您分开,不要……”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充满了对沈槯无尽的依恋与不舍。
“不分开,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沈槯紧紧拥抱着陈圆圆,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圆圆,相公向你承诺,无论未来风雨如何,我们都将携手共度,永不分离。”
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在这乱世之中,他们能够重逢并相守,无疑是最珍贵的奇迹。他们的爱情,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彼此的生命,也温暖了周围的一切。
燕京风云,生死离合
在燕京城的喧嚣中,刀疤脸、小莱子、新获自由的大胡子以及其余十几名家丁,正簇拥着甄士道缓缓向城外大营行进。他们的步伐虽不急促,但心中却各自怀揣着对沈槯安危的挂念与对陈圆圆命运的无奈。沈槯已策马先行,他们的追赶似乎已显得不那么紧迫,只能寄希望于上苍的眷顾。
行至东直门附近,小莱子忽地轻咦一声,手指前方,惊喜交加地喊道:“快看,那不是柱子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路旁茶摊上,一名青衣小帽的年轻汉子正静坐品茶,肩上背负着鼓鼓的行囊,风尘仆仆之态尽显,正是他们久未见面的同伴——柱子。
“柱子!”刀疤脸与家丁们纷纷认出,快步上前。柱子闻声回头,一见故人,亦是激动不已,大喊道:“小莱子,刀疤脸,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番寒暄后,柱子面色沉重地告知众人:“老太爷没了,我是来给三爷报丧的。”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气氛瞬间凝重。
柱子继续讲述道:“老太爷得知三爷带兵辽东,久无音讯,心急如焚,一病不起。大爷虽遍请名医,却终究无力回天。更为遗憾的是,老太爷离世当晚,三爷得胜的消息才姗姗来迟,真是造化弄人。”
此时,甄士道却忽地拍掌笑道:“好!”这一突兀之举引得柱子怒目而视。甄士道连忙解释道:“柱子莫怪,我并非对老太爷不敬。只是老太爷离世之时,恰是三爷命运转折之际,这或许正是天意所在,预示着将军将能化险为夷,重返大同。”
小莱子一脸困惑,挠头问道:“甄先生,你这话是何意?”甄士道狡黠一笑,解释道:“老太爷的离世,虽令人悲痛,却也间接促成了将军的归期。过不了几日,将军定能安然返回大同,与家人团聚。”
柱子闻言,心中稍安,急切道:“小莱子,我们还是快些去见三爷吧,我有要事相告。”一行人于是加快脚步,心中既有对老太爷逝世的哀痛,也有对沈槯即将归来的期盼,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向着城外大营进发。
小莱子、刀疤脸与柱子一行人匆匆步入大营,只见沈槯正怒不可遏,雷霆震怒。一见众人,沈槯即刻喝道:“小莱子,你来得正好!”
小莱子战战兢兢地步入营帐,低声询问:“将军,有何急事让您如此动怒?”
沈槯怒目圆睁,质问:“五十万两银子,为何只余三十万?那二十万两去了哪里?你可知这些银两是用来发放阵亡弟兄的抚恤金的!”
小莱子一时语塞,只能无助地望向甄士道。甄士道躬身步入,坦然承认:“将军,此事乃小人擅作主张。为将军前程考量,小人用二十万两疏通了关系,分别赠予周国丈、田国舅及王公公,以确保将军安然无恙。”
沈槯闻言,心痛之余也略感无奈:“你这败家子,怎知如此大手笔?些许意思即可,何须如此铺张?”
甄士道苦笑解释:“将军,世道如此,非此不足以见诚意。钱财乃身外之物,将军性命无忧,方为大局。”
沈槯点头,随即吩咐小莱子:“明日你带人将营中剩余物资变卖,凑足银两,先解大同之急。”
此时,柱子方有机会插话,哽咽道:“三爷,老太爷……没了。”
沈槯初时未解其意,待反应过来,神色骤变:“你说什么?我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