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想用指腹揉揉被握得发红的地方,意识到什么又顿住了,收回手背在身后。
“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是继续与崔竹斡旋。”方喻并不在意,说:“纪将军,还得难为你……与我做做戏了。”
十日后,天子邀突厥大王子呼延昭赴京郊外的皇家御林,进行春猎活动,并命数位臣子随行。
纪云山则没有去,天子倒也表示理解——纪将军没有把呼延昭一刀斩于马下就不错了,哪还能一同围猎?
“许容哥哥。”崔竹从马车上下来,又转身拉住方喻的手,乌黑的杏仁眼弯弯:“快过来与我挑一匹良马,我们一起去围猎。”
方喻一手掀起帘子,一边任由崔竹牵着他,缓步走下来,闻言懒懒嗯了一声。
今日阳光正好,明亮的日色映得他肤如羊脂玉,眉眼秀丽风流,淡红的唇轻轻翘着,神色虽有几分恹恹,也依旧风姿独特,气质卓绝。
附近有望过来的人,只扫了一眼,又慌忙将视线挪开,不敢细看。
原因无他,不过是这个名叫许容的年轻臣子,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的崔氏一派拉拢的新宠,崔竹崔公子现下的心头好,不管到哪儿都要带着许容一起。
而听闻许容还曾是纪云山的儿时旧友,但因二人政见不合,不久前还在下朝的路上大吵了一架,二人关系降至冰点。
三日前,许容夜半与崔竹在留花楼饮酒赏歌,失手将一个酒壶从窗口抛了出去,正正巧砸到了路过的纪云山马车的灯笼。
马车被大火烧成了灰,而纪云山拔剑怒上留花楼,一刀斩在许容寻欢作乐的软榻上,许容受了些轻伤,两人就此反目成仇。
崔竹撩开方喻长及指尖的衣袖,看了眼腕背上那道浅浅的血痕——那是被纪云山剑气所伤。
“许容哥哥,”少年轻轻抚过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长睫掩住眸中神色,“还疼吗?”
方喻摇头道:“一点小伤而已。”
崔竹蹙着眉,似是十分忧心:“我那晚不该留你在楼里那么久的……纪将军如今见你如仇人一般,是不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方喻用另一只手勾了勾少年的下颌,似笑非笑道:“我与谁在一处是我的自由,纪云山素来干涉良多,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