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还年少,既使知道眼前是自己的良人,又能如何?
宋蕴之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的同情之心,冷冷笑了两声,道:“不,你是在害怕。你害怕的不是她的不幸,而是怕她有一天真的后悔,你不知如何自处。”
谢无忧呆住了。
宋蕴之冷笑,“影姐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也没你想的那么薄情。”
他的话并不好听,换做旁人或早已拂袖而去,但谢无忧不同。他心绪复杂,急需要一个人能为自己解惑。可当心底藏的那些小心思被人说穿了,便觉得有些不堪。
谢无忧神情呆呆,望着院中穿墙透过树木的阳光,往昔,如今,纠扯在一起,一时脑海中空白,竟有种天地之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之感。
“唰”的一下,谢无忧面色惨白,“是我错了,我不能爱她至忘记所有。”
楼上半开的窗户一晃,窗台的落花飘飘洒洒,宋蕴之叹了口气,摇头。
“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都有私心。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当年你们年纪尚小,考虑不周也能理解。”
谢无忧眼眸微敛,“你不必安慰我,囡囡能够遇上你,是她的福气,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的。今日经你棒喝,我反而清醒了许多,我和子矜……”
话未说完,人已腾空而起,朝那扇半开的窗户掠了去。
宋蕴之转身,向听雨楼外走去。
“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的。”
宋蕴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没由来的一阵失落,旋即又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如此。他勾着身子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去何处,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蕴之。”
他诧异地回头,大街上沈苍梧站在那里。
那人好似一座山,虽然没有说话,看着却让人无端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