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下。
“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两个都要。”
“哈哈哈……”
宋蕴之早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伸手拍着柳煜的肩膀,“好好好,你是大人,你两个都要。那也得看他们两个愿不愿意!”
说话间,宋蕴之微微敛了敛眸子,朝那边的屋顶看了去。就见一片衣角闪了过去,扑面而来的风中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香气钻入了鼻中。
是傅婉瑜。
宋蕴之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可真是有意思,一个在这里感怀,另一个放不下,却又不肯出来相见,当真是有趣。
宋蕴之想到了柳催雪,这说来说去,自己和柳煜又有什么差别。柳催雪对自己避而不见,那宸州之时,明明就在,不也一直没有露面。
宋蕴之走上前去,伸手拍着柳煜的肩膀,叹气道:“唉……人与人真的是有像似之处。咱们两个难兄难弟,真该好好喝一杯。”
柳煜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顾点着头,又扯了扯荀月白的衣角,巴巴地望着他,“小白,你不会真的离开我吧?”
荀月白睁大了眼睛瞧着自家王爷,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真怀疑他是喝多了,还是发烧了,怎么净说糊话。
遮云山上十分热闹,宋蕴之为了照顾那些江湖人,特意在后院的一栋小楼设了个小赌坊,并且严格控制赌金,只为消遣。
众人倒也乐意,此刻赌坊内吆喝声不断,骰子声叮咚作响。不少人围在桌前下注,也有人在一侧静坐,喝着茶。
沈苍梧又坐在了屋顶上,遥望着逐渐西垂的日头,捧着一坛酒。不知何时,白长安从天边掠了过来,在他身旁落下。
沈苍梧回头瞧了他一眼,也未说话只把手里的酒坛递了过去。
白长安有些诧异,却抬手接了过去,喝了一大口后说道:“今日你倒是安静。说起来,柳煜今天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号,那些人对他风评颇好。”
沈苍梧点了点头,扭头看他,“白长安,我们两人不用说废话。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和寒夏洲为何每次都会一起出现?”
这话一出,白长安眉头敛了敛,扭头盯着他,似乎思索了下,言道:“你这话问得很奇怪。我白长安想去哪里,谁又能拦得住?”
他略微顿了下,又道:“寒阁主的听云阁接天下信,自然是哪儿都去得。只是这几次碰巧与我一起撞见了你们,你该不会怀疑我俩有所图谋吧?”
沈苍梧也未答话,只望着天边,从白长安手里夺过酒连喝几口。许久之后,他一声不吭地从屋顶上掠了出去,留下白长安一人在屋顶发呆。
入夜时分,宋蕴之众人用过饭,又去与那些江湖人闲聊了会,喝了少许的酒后回了院中。刚进门,就看到崔吟芝坐在那儿,正与一个小丫鬟不知在说什么。
宋蕴之有些纳闷,本来崔吟芝这事他们已经答应了,崔吟芝应该即刻赶回越州,可她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离去,这两日一直在镜肃门中。
宋蕴之想过安排人送她回去,一路护送,以免路上遭人暗害。崔吟芝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说到了时候,她自会离去。
镜肃门初建,不少江湖人也知道有一妇人到了镜肃门请宋蕴之帮忙查案,若这个时候执意让崔吟芝离开确实不怎么好。反正多个人罢了,倒也没什么大事。
这会看到崔吟芝在那吃茶,宋蕴之有些不解。她到底不是一般的身份,若是让人察觉了她是越州苗王之妻,那这案子到时候查起来也麻烦了。
宋蕴之走了过去,却见崔吟芝已经站起身来,微微笑了笑,“宋公子,我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武陵源。若宋公子方便,可否安排人送我一程?”
此话正和宋蕴之的心思,他略微迟疑了下,便点了点头,“好,妇人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好强留,明日一早我便让月白送妇人离开。”
崔吟芝谢过,又与宋蕴之喝了会茶,便打算起身离开。可她刚起身的时候,柳煜带着那少年进了院中,看到崔吟芝的瞬间,那少年忽然向柳煜身后躲了去。
少年身形娇小,往柳煜身后一躲,崔吟芝并没有留意到。可在她身边的宋蕴之却看得清楚,不由得向柳煜身后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送崔吟芝走的时候,那少年一直躲在柳煜身后,似乎有意无意地在躲着她。但宋蕴之瞧得出来,他的神情很复杂,却没有一丁点的害怕。
宋蕴之奇怪,莫非这少年认识崔吟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