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屏吹得动动荡动。屏风上绣着的是一幅早春的雪景,丝线勾勒出远处地面浅翠色的绿意,草尖上铺着细密的薄雪,有种明亮的色泽。
这润过冰雪的色泽带着凉凉的气息映到裴殷的脸上,他忽然收了手。
裴殷蓦地转身,飞快地夺步而去。
宋蕴之注意到裴殷藏在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状,他低着头,衣袂掠过长廊,进了松竹之间。
孤绝如同枯叶,宋蕴之心下一颤。
沈苍梧看他面容惨淡,姿容若寂,莫名其妙地拉着他下了屋顶。
裴殷去后,崔吟芝的居所就像被时间遗忘了般,前院隐约有丝竹哀乐传来,随着熏风吹过,满山碧起,更显幽静。
宋蕴之摸进去瞧过崔吟芝后,不一会儿长廊里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杂役和守卫不知道从何处涌了进来。
宋蕴之不能在房中久留,寻了个僻静之处,与沈苍梧坐到日落。
天空白云舒卷,如白驹过隙,奔复匆忙,偌大的裴府似乎被一张巨网遮住了所有的光,林木伫立,山石凸起,森然如墓地的孤魂,只剩下黑魆魆的轮廓。
摸进灵堂,宋蕴之嘴角勾起,“果然没人。”
沈苍梧见他语带欢乐,无语地摇了摇头,身如夜枭从横梁落下,手臂一敲,将守灵人敲晕了。
铁盆里还有细微的火光,宋蕴之脚下如有生风,带着零星灰烬飘到地上。
沈苍梧绕到祭案后,轻轻地将棺盖推开,示意宋蕴之过来。
宋蕴之索性跃进棺材之中,将裴雀的尸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突然‘咦’了一声,沈苍梧见他摸着脑袋,面露疑惑,就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