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行寻思过味儿来了，原来自己头顶很亮的是功德金光，身上很黑的是煞气（虽然到如今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来的，但听起来挺酷），当初萧景臣说的三句话，有两句都不是无的放矢，那第三句……
我是你祖宗……
艹！这事真不能想，而且这家伙不是姓萧吗？虽然萧云是个假名字，但姓萧总也不会是假的。
他祖宗自然得姓周。
萧景臣看出了周离行内心的纠结，索性科普到底，“周家早年是靠风水之术发家的，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周离行点头，道：“早年确实是靠替人看风水发的家，但往后就不单单只看风水了，符篆术法成了最主要的，这样的变化也跟那时的社会背景有关。”
在战乱年代里只看风水，怎么可能养得活一大家子人？于是周家先祖就出去了一趟，拿回了符篆术法的传承，周家就靠这个一代一代地兴旺下去，即使是乱世，也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萧景臣说：“你们周家的传承，其实是偷的我师父那一脉的师，但师父雅量，并不计较，直接让周家自立一派，自此以后，周家偷师虽然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但也是被承认过正统的。”
就因为这一句正统，周家才没有被戳着脊梁骨骂。
不过，周家老祖宗偷的萧景臣师父的师，而萧景臣是他师父唯一的亲传大弟子，周家老祖宗要是在世，都得尊称他一句师兄，像周离行这不知道是第几代的孙子，还真就得叫萧景臣祖宗。
周离行：“……”
人在家中坐，祖宗天上来，他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才投生成了周家人。
看着那张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嫩的脸，这句祖宗他还真叫不出口，别说祖宗，就是叫爷爷，他对着这张脸也说不出来。
“辈分真大。”周离行叹了一句，然后想到了什么，“您今年贵庚啊？”
萧景臣狡黠地笑了笑，道：“我今年十八。”
周离行：“……”
我本来还想相信的，但现在我一看到您这诡异的笑，就觉得这话估计不太具有可信度。
害
周离行叹了口气，已经不打算再问这家伙的私事了，毕竟就算是问了，他估计也会直接已读乱回，还不如都不浪费这个时间。
一切还是重归正题吧，再歪楼下去，估计等到天光大亮，他们都还没搞出个所以然来。
他回想了一下刚看到赵成时候的感觉，功德金光确实是没看见，但那天生的亲和力感觉倒是蛮强的。
周离行将自己的感觉都说了，萧景臣直接一个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这个租客还真是个大善人，连自己的功德都让渡给了别人，难怪看不出来啊。”
“功德还能让给别人的？”周离行实在疑惑，这玩意儿是在大功德的人身上自动出现且绑定的，又不是跟赚钱一样，拿到工资想花自己身上就花，想给谁就给谁。
把自己的功德让给别人，这一听就很扯好吗，这逆天东西本来就是给大功德之人人的奖赏，要是他让渡的人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呢？这种事情只要开过一次先河，就避免不了往后的无数次。
没完没了地干预别人的命数，一听就有违纲常。
周离行听一句话就能往里想到十层去，难免觉得不可能，这事听着简单，不就是把自己拥有的东西给别人嘛，但在实际上，这事的可行性确实不高。
萧景臣却是个乐观派，奉行“相信即存在，存在即合理”，他说：“你操心那么多干嘛，自己的生活都没过明白呢，倒是管起了天地纲常的事，凡事别想那么多，杞人忧天的故事记不记得啊。”
这俩货，就跟较真理科生遇上了哲学系文科生一样，一个讲实际讲逻辑，一个玄之又玄，似是而非。
周离行：“……”
当初逼我当天师的是你，现在叫我凡事不要想太多的也是你，这家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说实话，直到现在，周离行也没品出当初萧景臣为什么押着他一定要强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跟个领了任务的npc似的，莫名其妙。
他二十多岁以前不也开着天眼在人堆以及鬼堆里斡旋，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怀疑是神经病、被道士用一句根骨奇佳给领走、或者是被周家老爷子按着学习，继承家学。
哦，周离尘倒是学了不少，也算是继承了家学，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周离尘也是周家的血脉，可惜她现在是个没有灵力还缩小的鬼，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个文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