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可惜,朱寅身后是庄知县,这点已经确凿无疑。眼下,王家不能公然对朱寅下手。
王朝阙和朱寅并无仇怨,他只是想要那块地。
现在那块地被朱寅抢先一步租下来,等于是坏了他的事。
仅仅慢了几天啊。
「主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主公有何吩咐?」
王朝阙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贴身幕僚,授着自己的小胡须说道:「老巴,你安排做三件事。」
「第一,派人去查查,孔九是死是活。若有必要,去宝华山看看。」
「第二,派人查查老龚。」
「查老龚?」幕僚目光一凝,「主公怀疑老龚的来历?」
王朝爵点点头,「我怀疑老龚不地道。他一来就淘汰了所有家丁,重新招募,我觉得有问题。你去他老家密查一番,看看他所说的是否属实。」
「是!」幕僚领命,「第三呢?」
王朝阙指指村道上朱家的马车,「你以其他人的名义,去和朱家小儿说,就说想转租他的院子,可以加价两成,只要他愿转租。」
幕僚道:「他若是不愿意转租呢?」
王朝阙冷冷一笑,「不愿意转租?嘿嘿,那你应该知道怎麽做吧。」
「是!」幕僚懂了。
他很清楚,对于那块地,主公是势在必得。
朱家小儿若是识相,那就一切好说。若是不识相,执意不转租,那就对不起了。
有来历又如何?
如今秋高气爽,天乾物燥,很容易失火的啊。
王朝阙很是放心。王家府上锦衣玉食的养了一群客卿幕僚,就属老巴做事最稳妥,为人也最忠谨。
「老巴。」王朝阙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跟了我十五年了吧?人生短短数十秋,能有几个十五年?」
他语气关情,「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呀。本来早应该放你出去,给你谋个衙门六房的司吏位子,也算功德圆满。」
「可是我舍不得你!竟是一留十五年。说起来你本是堂堂秀才,真是耽误你了,我心不忍。」
「主公-—」老巴语气哽咽,「属下不想当什麽司吏,只想为主公效力,当年属下落魄潦倒,是主公收留了我。」
王朝阙摆摆手,「你我兄弟,说这些做什麽!我是个世袭武人,比不得你们读书人精细。很多事,还是要靠你才能办好。」
「老巴,你帮我拿到周家那块地,就去县衙当兵房司吏吧,我会给你安排好。」
兵房司更!那可是县衙六房的主管啊。肥缺!
老巴闻言,顿时有点激动。这麽多年,终于熬出头了麽?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青衣小厮手持名帖,上前跪了禀道:
「爹,北里亲家公汪老爹了,刚来府中报的丧,四少夫人已经哭死过去了蔓了,本来特指诸侯之死。可是如今,竟是什麽人死了都能用。
不过,这个亲家公是世袭的朝天女户,祖上姑奶奶为太祖陪葬的。虽然家世不比当年,却也是本乡有头有脸的官绅。
「这就没了?」王朝阙叹息一声,「可怜呐,真是人生无常。怎麽的?」
「回爹的话。」小厮跪下地上不敢起来,「说是,说是昨夜喝了酒,醉死在小妾的身上。」
王朝阙差点笑出来,却是神色沉痛的脚,「什麽醉死?这是马上风!亲家公一把年纪,恁的不知珍重!」
袖子一挥,「我去看看老四媳妇,她爹去了,不定怎生伤心哩。」
心中却道:「死的好!这个老赖皮一去,可是没了妨碍。」
他心中欢喜,脚步都轻快很多。
王朝阙进入遍布亭台楼阁的华美内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所精致的清雅院落,进入一座朱楼。
这座朱楼,正是四儿媳妇汪氏的闺阁。
四儿子如今去了苏州督办货物,留了他媳妇暂守空房,如今她爹死了,竟是哭晕了过去。
于情于理,也要去劝解劝解。
朱楼中已经来了很多人,有的掐人中,有的捏脚,那不到二十岁的四少夫人,却兀自昏迷不醒。
「你们都下去吧。」王朝阙挥手说道,「她这是初闻噩耗,哀伤过度,假死过去了。让她睡一会儿,自然会醒转。你们不要闹她。」
「是!」一大群人神色复杂的离开,没人敢说一个字。
等到房中只剩下公媳两个,王朝爵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