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局势有变。王家竟敢不开门,公然抗拒镇守府,还要把事情闹大。
朱寅看着邬堡上的龚,不着痕迹的抬起小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能再等了。
朱寅肯定,如果让王家守住邬堡,事情僵持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士绅得到消息赶来。
在面对代表皇权的太监时,晚明士绅向来就很团结,也很好斗。一旦联合和太监斗起来,吃亏的往往还是太监,
就是这件事,到时人一多,声势一起来,田义也只能退让了。
邬堡之上,眼见镇住了两个领队太监,王家兄弟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半天,张家和刘家肯定收到消息了。
他们要是不蠢,就不会袖手旁观。事情闹大了王家才有活路,他们也不用担心步王家后尘。
王朝阙下令道:「来人,到仓库搬五千两银子,每个青壮赏银十两,好好守卫!」
龚上前说道:「王书记放心,只要在下不死,他们就休想攻入邬堡!」
王主簿点头抚须,「老龚,好好做,本官一定会抬举你。你原是江宁总捕头,这个位置,本官一定帮你拿回来。」
龚暗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当年老子被开革,你也使了坏?还以为老子蒙在鼓里?老子读书少,却是不傻。>br />
龚红神色感激的说道:「谢书记抬举,在下一定赴汤蹈火,报答书记」
说到这里,手中的刀突然就刺向王主簿!
王主簿虽然心里提防着龚,可此时见他暴起发难,还是吓了一跳。
「哎呀!」王主簿惊叫一声,转身就跑,「他是奸细!」
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也吓了一跳,眼见龚暴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滚开!」龚闪电出劈出两刀,又快又狠,拦在前面的两个护卫顿时中刀倒下。
王主簿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龚赶上,只觉后心一凉,一截刀尖从胸前穿出。
「还真是奸细!」王主簿直到此时,才相信龚是奸细。
原来,不是大哥多疑,是自己大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龚暴起杀人,到杀了王主簿和两个护卫,也是转眼间的事。
饶是王朝阙老辣,此时也愣住了。他本来怀疑龚不太可靠,可是之前看他认真守护,已经打消了疑心。
还想经过此事,真正引以为心腹。
谁知,自己的怀疑没有多馀!
「王家谋反作乱!」龚喝道,「杀!」
他训练的新家丁中,也暴起一群人,杀向院门,意图打开大门。
「王家造反!杀!」邬堡外的领队太监收到朱寅的字条,正在等着这一幕,此时眼见龚发难,立刻下令攻打邬堡。
而原本严阵以待丶易守难攻的王家邬堡,已经乱成一团麻。
龚纪乃是超出十人敌的狠人,他带领一群人,如虎入羊群,挡者披靡。
转眼之间,就控制了大门。
王朝阙此时才发现,龚的战力,远出自己的意料。
若是没有这麽强的武力,就算他反戈,也很难控制大门。
王朝阙哪里不知道大势已去?
他虽然亡魂直冒,反应倒也光棍,直接就往内院跑,
十分迅速。
完了!
如今只剩逃走一条路。只要逃出去,就能逃入东山,暂时逃入宝华山,
去绿头陀那里躲几天。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王朝阙脸色铁青的逃入内院,在华美的亭台楼阁中七弯八拐,耳边响起家中女眷们此起彼伏的尖叫。
王朝阙是个中年人,此时却像个年轻人一般敏捷,他冲进书房,揣了一把度,就匆匆逃往后门,根本不敢停留。
王家庄园很大,后门没有官军,王朝阙手忙脚乱的放下吊桥,过了保护邬堡的壕沟,惶惶如丧家之犬。
一个少妇看着他的背影,惨笑着说道:「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畜生」
她忽然发现,之前这不可一世丶不可违抗的公爹,真像一条丧家犬啊。
王朝阙刚出了邬堡,就看见了之前派出的两个护卫的户体,都是中箭而死。
他悚然而惊,四顾一看,一个青年大汉就从树后转出,
「你,你是朱家的那个护卫?」王朝阙毛骨悚然,他慌忙掏出一叠度,「这些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