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银子,都给你!还请壮士高抬贵手?」
「我,不能,放了你。」那青年大汉语气生硬的说道。
「你,你不是汉人?」王朝阙很是意外,「你,你是什麽人?」
青年大汉摘下帽子,露出一条金钱鼠尾。
「你是—--女真人!?」王朝阙万万想不到,朱寅居然还有来自关外的女真护卫!
就在朱寅让龚动手之际,不远处的刘家和张家也得到了消息。
恰好,张世勋和刘元初正在下棋,闻讯相顾失色。
「不可能!」张世勋一敲棋子,「王家怎能和洋夷勾结作乱?绝无可能!他们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刘元初皱眉,「那些阉竖,为何如此污蔑王家?要说王家勾结洋夷和倭寇,那我们也能啊。」
他眼睛一眯,「难道是看中的王家的家财?要肆意株连了?海瑞刚走,
田义就这麽干,那真就是为了抄家而欲加之罪了。」
「听说陛下,喜欢抄家。」
「三字狱。」张世勋神色阴冷,要说王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他是信的,张家也没少干。
可要是说什麽勾结洋夷倭寇秘密反明,他不信!
「多半就是为了抄家谋财了。」张世勋脸色铁青的说道,「今日对王家下手,明日呢?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刘元初皱眉,「阉人行事乖戾,向来没有底线,逢君之恶之事,多是彼辈所为。」
「我等身为读书人,难道能作壁上观麽?」
平心而论,王家之事两人不想插手。
可是一旦王家落在田义的手里,就能让王家攀咬张丶刘两家,株连自己,那该怎麽办?
三家向来同气连枝,既然田义是为了钱抄王家,那麽接下来————·
两人越想越怕。
怀璧其罪!
刘元初思索一会儿,手中棋子狼狼扔出,咬牙道:「此时我们不能袖手!否则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只有一步活棋:把事情闹大!」
张世勋点头道:「太玄兄所言极是!你我两家不能袖手,否则祸在不测!谁能保证不会牵连我们?海瑞走了,没人较真!有没有罪,还不是田义说了算?」
「我们不能由着阉人的性子来!不能惯着他们,这南京,还不是他们的天下!」
刘元初站起来,「我去国子监!再派人去县学丶府学,让南京士林全部动起来!」
「是时候让阉人们,看看南京士林的团结了。我就不信,小人道长,君子道消!」
张世勋也站起来,「我集合人马,去王家声援!帮助王家把事情闹大!」
「这一次咱们联合起来,只要事情闹大了,田义就是引l火烧身,我等不但能自保,也能伸张正义,光大士林气节!为士林表率!」
刘元初道:「眼下关键,就是王家要守住邬堡,只要守住了,此事才能大做文章。若是王家邬堡陷落,我等再努力也没有意义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
邬堡不破,田义一时拿不到人,事情才能发酵。
可一旦攻入邬堡控制王家,所谓的「人证物证」就全部能做实。
所以,要在田义增兵之前,趁着王家还守着邬堡,才能把事情尽量闹大,逼着田义撤兵。
到时,田义不撤兵无法收场,撤兵就会先机尽失。
如此,自有雪片般的弹劾飞向北京,田义就自身难保。朝堂诸公再发力,就能撤了田义,换个懂事的镇守太监。
两人一起出门,刚要分头行动,一个管事就匆匆跑进来。
「大公子,刘公子,王家邬堡破了,王朝陛被杀,王朝阙逃走,说是王家造反—」
什麽?张世勋和刘元初闻言,都是神色陡变。
原以为怎麽也能僵持一天,谁知这麽快就陷落了。
那还怎麽把事情闹大?已经没有机会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只能改变计划了。」刘元初苦涩的说道,「你我立刻备下厚礼,去守备府拜见田义,不能让此事株连到我们。」」
张世勋吐出一口浊气,「还要主动痛骂王家谋反,划清界限。」
「但愿,只对王家下手。我立刻派人去见家父——」
两人商量了一阵,这才放心不少。
此时的王家邬堡,数百青壮都已经缴械投降,一个个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