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错的。”
平川的话像最温暖的晚风。
“可我哪里配得上拥有你这么好的弟弟?”
梅骨是自卑的。
梅骨发现,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自卑,要花很大很大的力气去治愈。
“梅骨你这么优秀,我从小就崇拜作家,你知道吗?爸爸生前算是有才的了,书法、画画、写文章……样样精通,可是爸爸只能写诗,写散文,写理论,却写不来小说。爸爸那么厉害的人都写不来小说,梅骨你不要妄自菲薄,写小说是需要天赋的……”
平川的话让梅骨不可置信,可又打心底里开心。
真的吗?
原来她拥有一样很多人都不具备的天赋、超能力啊。
“可是对我来说,写小说挺容易的,当村书记却好难……”
梅骨喝醉了,开始大倒苦水,甚至呜呜哭了起来。
平川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问她:“梅骨,你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梅骨冲平川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阿川,我不能什么都麻烦你,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大那么大的忙了,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只依靠你,你帮我算什么呢?根本不是因为我的能干,而是看在爸爸已死的份儿上,看在我们的姐弟情分上……”
后来梅骨还对平川说了什么,梅骨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宿醉还有些头晕,可是她顾不得太多,洗漱完毕,就跟着苏韵冲往笔会现场。
而平川,也是一大早就回了学校实验室。
梅骨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笔会,除了听了几天的课,还认识了一票文学圈的朋友,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业内专家们的课,关于写作的理论和观点都是梅骨未曾听过的,听了几天下来,梅骨收获很大,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写小说,还有那么多学问啊。
自己从前多少有点闭门造车了。
不过,苏韵说,再好的理论也是需要素材的,没有素材空有理论,也是写不出好小说的。
梅骨突然释然了。
万事发生都有利于我,一度让她痛苦不堪的原生家庭和婚姻,倒成了别人没有她有的不可替代的写作素材。
原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真的。
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终将让她强大与充实。
那么,她算是专家口中的“体验派作家”吗?用生命在写作。
“我觉得我算是体验派作家。”
饭桌上,一个男人对梅骨说道。
他和梅骨年纪相仿,身上有股子文弱书生的气质,一张清秀的脸,一双忧郁的眼睛。
一起参加了几天的笔会,他与梅骨已经熟识了。
也许因为年龄差不多,也许因为都是文学新人,也许因为都来自闽省,他与梅骨自然比其他人更亲近些。
“小秤是有故事的人?”
梅骨扭头看谢小秤。
他们俩邻座,用只彼此听得见的音量交谈。
“一起去首都街头逛逛夜景吧。”谢小秤提议。
梅骨点头。
笔会临近尾声,他们虽然同来自闽省,可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距离。
大概率,笔会结束后,就各奔东西,联络感情只能靠电话或者微信了。
不知何时,翻盖手机已经退出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宽屏的智能机,微信也流行了起来,拍照和摄像也成了智能机的新功能。
梅骨和谢小秤打车去了南锣鼓巷,灯光温柔地照亮着小巷。
古色古香的建筑沿街而立,石板路经岁月洗礼更显沉稳。
行人络绎不绝,各式小吃店铺吸引着食客的目光。
一阵微风拂过,携带着京味小吃的香气。
两人驻足,各自品尝了一碗豆汁儿,独特的酸涩味让两人都吃不习惯。
手工艺品店内精美的工艺品琳琅满目,倒是颇得二人的心。
“买点小礼品回去送爱人吧。”
梅骨指着橱窗里别致的情侣手串,向谢小秤提议。
“我和你一样,也是个离婚的。”
谢小秤给了梅骨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