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是在一点点剖开自己密不透风的盔甲,开始向他展露自己的真实吗?
七海想,如果真这样的话,倒是自己这个被人记挂的大人有失职的不对了。
反被教育的年长者心中一热,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不由轻柔下来:“抱歉让你担心了,那么我尽量赶在晚饭前回来,来不及的话会帮你点外卖的。对了,我会途径大阪,那边有什么想要的吗?”
卫宫佐千代抱着胳膊,不爽道:“我哪里像是会在意伴手礼的人啊,你自己长点心就好了。”
“可你不是在不高兴吗?”他替她理了理垂到鼻梁上的刘海,“今天心不在焉,是有什么事吗,佐千代同学?”
不高兴?有吗?——卫宫佐千代手随手扯了扯领口。
啊,好像是的。
从睁开眼起就伴随的心悸,还有无端开始的回忆,情绪控制不住地焦虑,这些纷纷指向一点,卫宫佐千代她有着什么心事。
可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烦恼。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没有,只是没睡好,”她摇头否认,面上粉饰地很太平。
七海建人也只当如此,他在小孩的送行下到达门边,回头询问:“对了,你今天会出门吗?”
佐千代一愣,思考片刻:“应该不会。”
“是嘛,那我先走了,虽然可能是多此一举,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乱开门,有任何事电话联系。”
“知道啦,啰嗦大叔!”
卫宫佐千代站在门口,目送即将消失在拐角的男人,忽然咬咬牙大呼道:“等一下!七海!”
他闻声回过头,却见小孩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奔跑的途中还踉跄了一下,冲到他面前说道:“我送你的那个石头!”
“戴着,”七海建人抢先一语道破,挎下肩膀无力道:“放心。”
却不料这次的台词有所补充。
“我是说,”卫宫佐千代抬起头,目光灼灼,“如果你觉得有任何危险,就捏碎它,我.....我朋友!她会来救你的,记住了吗!”
不及男人胸口的孩子死死地拉住他,不留余力地命令,不,应该说是请求他。
七海建人垂下头,和那目光交汇在一起,从她身上鲜少会出现的热度,还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在这时齐头并进直直撞上他的心扉。
谎言真拙劣,无中生友,倒也不必。
七海建人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撩了回去,掌心盖住双眼,从遮光的镜片后,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佐千代。
这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孩子。
男人从善如流,神色温柔:“如果这么说会让你更安心的话,我的回答是——好。”
只不过,让孩子出现在战场,还是为了救他,这种叫人颜面尽失的举动,七海建人希望永远不要发生。
如果这个世界需要越过他们这些大人,让未成年来参与拯救的话,那未免也太畸形太失败了。
——
无聊,无聊到想炸世界。
卫宫佐千代搂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了个滚,神色阴郁,像是吸不到猫的铲屎官一样暴躁,又像是易感期的Alpha一样精神萎靡,她整张脸埋进身下的皮革里,用实力演绎什么叫心神不宁。
心不知道被谁吊了起来,空落落的,脑子也没办法集中思考,思绪每到关键时刻总会停顿下来,然后开始描绘某个影子。
就好像她是在苦苦等待某个人,某个很重要的人一般。
呕!恶心心,她是这种人吗?
她是。
徘徊在卫宫佐千代脑子里的那个身形在时间流逝之中,缓慢有了实际的代入对象,她想着自己乏味如黑白默剧般的生活,翻来覆去仅出现的几个拥有色彩的人选,毫不犹豫地用他们冲淡自己的焦虑。
七海离开的第2个小时,想他;爱丽离开的第30个小时,想她;切嗣离开的....算了。
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法显然不够缓解她的压力,卫宫佐千代犹豫不到3秒,就打算身体力行解放自己,光明正大地挑飞手上的指环,魔力——解放!
啊,这自♂由的气息。
爽了爽了。
她沉下心,开始用魔力扩大感知,开启心眼,在人海里搜寻几个自己打上的标记。
目前为止她统共发出去5枚附着着魔力的星石,分别给予了5个她信任的